胤禛面色登時冷峻,寒聲質問。
烏雅善柔默然片刻,旋即嬌羞點頭頷首。
「福晉擔心爺一人在外,難免孤寂,就讓奴才和武格格,劉格格一道前來服侍爺。」
四爺最討厭旁人自作主張,德妃對那拉氏厭惡至極,定會幫她一起落井下石。
「哦?呵。」胤禛怒氣反笑。
他才出門幾日,額娘和福晉,就著急張羅著給他塞女人了。彷彿他是個急色的餓鬼。
胤禛冷眼看著烏雅氏手腕上的青絲鐲,他眸色愈發森寒。
他並未疾言令色,只沉默不語看著桌案上,那盞鏤月裁雲般的錯金博山爐。
爐面以假亂真層巒疊嶂間,裊裊青煙如霧似幻,升騰飄散。
爐內冒出讓人燥熱難忍,心猿意馬的甜膩異香。
這些年來,他身邊並不缺環肥燕瘦的女子爬床,但他卻興致缺缺。
只因他不喜歡,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思及於此,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張明艷的臉,他頓時亂了心曲,身體也顯出可恥的回應。
胤禛心中默唸清心咒,壓下慾念。
眸色變幻幾許,他端起桌案上的茶盞,將博山爐內的怪煙澆滅。
烏雅善柔赤著身子,楚楚可憐起身,蓮步款款走到四爺面前。
她身段極為婀娜,玲瓏有致。
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對她欲罷不能,可四爺眸中卻毫無波瀾,甚至含著不加掩飾的嫌惡。
烏雅善柔低頭,疑惑看了看胸前柔軟,奇怪,四爺不該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她明明秀色可餐,還如此主動投懷送抱。
為何四爺看她的眼神,就像就像看死人。
「脫下來!」
胤禛看見烏雅氏竟用她的髒手,把玩青絲鐲上的鈴鐺,登時怒不可遏。
烏雅善柔嬌羞媚笑道:「爺,奴才身上再無長物,該脫的都已脫掉,您疼疼奴才,讓奴才伺候您歇息。」
「爺說的是你手上的鐲子。」
眼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就像一團白花花的爛肉,胤禛強忍著噁心,別過眼不忍再看。
「爺,奴才只是嬌柔女子,怎有力氣取下這鐲子,不若您幫著奴才取下可好?」
烏雅善柔本不喜歡這做工粗糙的破鐲子。
今夜忍著厭惡戴上這鐲子,只不過想尋機會,貶低那拉氏。
胤禛忍無可忍,芒寒一閃,屋內驟時傳出女人痛苦的悽厲哭嚎聲。
小太監恩普正靠在牆角打瞌睡,此時才後知後覺驚醒,嚇得連滾帶爬,入了爺的屋內。
但見四爺手裡拿著個染血的青絲鐲,正用帕子專注地擦拭。
恩普忽然感覺腳下似乎踩著什麼綿軟之物。
他一低頭,就看見一截人的斷肢,登時嚇得連蹦帶跳。
驚慌之餘,他想起蘇師傅說過,要在爺面前凝練沉穩些,恩普瑟瑟發抖,撿起那還在淌血的斷肢,不能汙了四爺的眼睛。
「狗奴才,把那些女人全都送回紫禁城,再把這鐲子送回去,還給她。」
「還有它!一併送回去給福晉。讓她給後院立規矩!」
胤禛長劍指著那血淋淋的斷肢,眸色幽冷。
三個侍妾格格才下馬車不到兩個時辰,就連夜被灰溜溜遣返回紫禁城。
一路上武格格和劉格格瑟瑟發抖,看著烏雅格格被斬斷的手,嚇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若從前她們還動過爬床的心思,如今寧願守活寡,也只想離那冷麵閻王山高水長。
三人膽戰心驚,一路日夜兼程回京。
還未到直隸,失血過多的烏雅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