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兒的嫡福晉薩克達氏,已然認出眼前的夫妻是誰,於是急急的將自家爺喚醒。
弘晝揉揉眼睛,看見汗阿瑪和額娘站在他面前。
「汗阿瑪,皇額娘,嗚嗚嗚你們是來帶兒子走的嗎?快帶我走吧,四哥欺負我嗚嗚嗚」
「晝兒,你快起來,額娘這就找你四哥算帳去。」
逸嫻牽著兒子的手,徑直來到紫禁城內。
養心殿內,已是新帝的弘曆正揉著眉心看奏摺。
「萬歲爺,廉親王與和親王覲見。」
「進來。」
弘曆端坐在龍椅之上,冷眼瞧著他那不成器的五弟和和稀泥的八叔踏入殿內。
他正要發威,忽而瞧見五弟身側站著兩個頭戴帷帽的男女。
弘曆凝眉一看,頓時驚得站起身來。
「皇額娘!」他前幾日才悲痛欲絕的送葬皇額娘,如今皇額娘卻活生生站在面前。
弘曆激動的衝到皇額娘面前,死死攥著她的手。
「好孩子,怎麼當了皇帝還如此愛哭鼻子?」逸嫻伸手擦拭弘曆滴落的眼淚。
「皇額娘替兒子做主啊,四哥欺負我,嗚嗚嗚」
弘曆扶額,被這紈絝的五弟氣得七竅生煙。
「你倒是說說我如何欺負你?為何欺負你?」
「我我不就踹了軍機大臣訥親的屁股,偷了江南科考的試題麼!」
弘晝正要繼續對皇額娘撒嬌,忽而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下,他被汗阿瑪一腳踹翻在地。
「皇額娘您瞧瞧,連汗阿瑪都欺負我。」
逸嫻頓時哭笑不得,拎著小壞蛋的耳朵繞到偏殿。
她將殿內關好之後,將弘晝抱在懷裡。
「晝兒,額娘知道你怕你四哥多心,才如何荒唐,裝瘋賣傻,你若活的不舒坦,就和額娘去江南可好?」
弘晝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頓時僵住,他忽然眼眶泛紅,撲在額娘懷裡低聲啜泣。
「好!兒子這輩子就守在皇額娘身邊盡孝,哪兒都不去。」
「乖孩子,額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逸嫻不知該如何安慰比弘曆更為出色的晝兒,既然他在朝堂上活的如履薄冰,不若隨她離開這。
四爺說得對,弘曆的確是新君最適合的人選。
但他也繼承了四爺的鐵腕和冷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朝堂上與他政見相左之人,無一不被他抨擊。
逸嫻到紫禁城內接走六子和小公主,又與二子三子依依惜別,就踏上回海寧府的樓船。
京郊渡頭,弘曆孑然一人站在渡頭,目送親人離開。
他知道天子都是孤家寡人,可坐上皇位之後,才知高處不勝寒。
「萬歲爺,起風了,臣妾陪您回宮吧。」
嫻貴妃那拉氏將一件斗篷披在萬歲爺肩上,目光繾綣看著萬歲爺。
「嗯,至少朕還有你!」弘曆吸了吸鼻子,挽著愛妃的手一道歸去。
…
海寧府,錦衣巷。
幾個月前,巷口搬來一戶人家,在巷口開了一間書屋。
來書屋的大姑娘小媳婦,竟比文縐縐的書生秀才更多。
「這位姑娘,你配嗎?」
「啊?你怎麼罵人!」正看著書屋那對俊俏父子二人發呆的懷春少女,頓時柳眉倒豎。
她正要破口大喊,忽而瞧見眼前那容貌妍麗的婦人揚了揚手裡的鑰匙。
「不配不配,我不配。」
「哼,既然不配,麻煩退開些,你影響我做生意了。」逸嫻將配鑰匙的大招牌放在姑娘身後。
她滿眼嫉妒瞧著熙熙攘攘的書屋,再瞧瞧她門可羅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