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很想給大福晉上幾節生理課,哦不是,是生物課。
生男生女和女人根本沒半點關係。
她點了一出《空城計》,心不在焉,聽著戲臺子上鏗鏘激昂的鑼鼓笙簫。
戲聽到一半之時,大福晉人未到,嬌柔的聲音先傳來。
「四弟妹好雅興,四阿哥都被關在宗人府裡生死未卜,你還有興致聽摺子戲。」
大福晉伊爾根覺羅繡馨一身十樣錦色緞平金繡萬字褂子,施施然來到她身側的位置落座。
「狗奴才,沒點眼力見,快給本福晉斟茶。」
大福晉雖是在對逸嫻身後的宮女呵斥,一雙笑眼卻是在盯著她的眼睛說。
「讓我來。」
逸嫻接過宮女斟滿茶湯的茶盞,正要放到大福晉面前。卻被她擋住了手臂。
「不急,戲正精彩著,咱先看會兒戲再喝。」
逸嫻端著滾燙的茶水,手臂頓在半空不上不下。
半出摺子戲也不過半個時辰不到,她端著茶盞的手都麻了。
直到一曲終了,大福晉才不緊不慢接過她手裡那盞涼透的茶。
「都還沒聽夠呢,怎麼就結束了?今兒個就到這,明兒早上咱再來聽戲。」
「大皇嫂,大阿哥和我家爺是親兄弟,我家四爺年輕氣盛,求大阿哥多多提點提點。」
逸嫻將藏在袖子裡的百官言行錄,鄭重其事放在大福晉面前。
眼見大福晉眼睛一亮,逸嫻心裡瞬間有數。
想必她在來之前,大阿哥已經叮囑過她這東西的重要性。
「大阿哥長兄如父,自然會多照顧自家兄弟。」
「只不過四弟是個執拗的性子,這世間豈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人總要圓滑變通一些。」
大福晉不動聲色,把那本紅色的冊子收入袖中。
逸嫻心中竊喜,大阿哥終於把這個要命的燙手山芋接過去了。
二人又寒暄幾句,大福晉就藉口離開。
臨走前還特地讓她明天這個時辰,再來與她一道聽戲。
逸嫻登時會意,大福晉這是心裡還沒舒坦,今天沒虐爽呢。
回到乾西四所裡,已是暮色四合。
春嬤嬤也帶來阿瑪的訊息:一切就緒,靜待收網。
第二日晌午,宗人府門口。
胤禛滿眼憔悴,踏出宗人府。
「四弟,孤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孤定會記下這筆債。」
太子胤礽滿眼愧疚,伸手拍了拍四弟的肩膀安慰道。
胤禛抬眸,狀似隨意環視一圈。
很好,從他入宗人府,到離開宗人府,他的好福晉就沒露過臉,哪怕差人送換洗衣物都不曾。
回去的路上,胤禛一言不發,面色凝重,直到踏入前院,依然沒見到福晉迎接他的身影。
「爺,您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嗚嗚嗚,奴才這幾日在佛前祈禱,為爺抄經祈福,果然長生天保佑啊」
一個面生的女人拽著他的袖子,期期艾艾地哭著。
胤禛嫌惡甩開她的手。
「蘇培盛!」
「爺請吩咐。」
蘇培盛跟著一眾侍妾格格們,哭天抹淚的跪在四爺面前。
「福晉死了?」胤禛沉聲呵斥道。
「福,福福晉約了大福晉去風雅存戲臺子聽戲去了,昨兒也去了。」
蘇培盛不知四爺為何忽然關心起福晉的行蹤。
四爺從前說過,平日裡別拿福晉的事情來煩他。
………
逸嫻如約再次來到戲臺子。
因為昨天被大福晉戲弄,春嬤嬤沒少在她面前唸叨,她今日索性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