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那些假孕的侍妾們滑胎的訊息,絡繹不絕,逸嫻早就聽膩了。
如今年氏一族和鈕祜祿一族鷸蚌相爭,四爺的暗中勢力羽翼已豐。
她不想知道那些陰謀詭計,逸嫻有些乏累,轉身將自己重新藏在錦被中。
「王爺,康熙爺讓您去商議青海的戰事。」
「爺去吧,我沒事兒,明兒一早我該回府了。」
「爺晚些時候回來陪你用晚膳。」胤禛俯身抱緊福晉。
「別給我任何承諾,爺已經食言很多回,我不想等你了。」逸嫻悶悶的說道。
這幾個月來,她與四爺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能數清楚。
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顯然四爺選擇了前者。
「爺定回來!」
四爺說完,就急匆匆離開。
晚膳之時,逸嫻讓人準備好一大桌子菜,還讓人準備了幾罈子燒刀子酒。
可她枯坐在桌前,直到子時,四爺都沒回來。
逸嫻悶悶不樂端起酒罈子飲醉。
接近醜時,胤禛才姍姍來遲,推開房內,撲面而來一股濃烈酒氣。
福晉正抱著酒罈子,跌坐在地上豪飲。
「嫻兒。別喝了,爺錯了,方才汗阿瑪與爺商議政事,爺忘了讓蘇培盛回來告訴你,今後你都別等我。」
「是不是今後你當了皇帝,我是皇后,爺亦是如此忙碌?」逸嫻醉醺醺的推了推四爺。
「嫻兒,你要體諒爺的難處。」
「今後你將會是大清皇后,爺能給你無上尊榮和獨寵。」
「嗚嗚嗚可人都見不著,我要這皇后和獨寵有何用?」
「我不稀罕!嗚嗚嗚我不要皇后,我要你。」
逸嫻抱著四爺的肩膀哭的涕泗橫流,最後發瘋似的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總是在孤獨等他回家,卻一次次失望。
「對不起,嫻兒。」胤禛不知該如何彌補愛妻,只能一遍遍的要她,慰藉她孤獨的等候。
五更天之時,蘇培盛在外頭提醒王爺上朝。
胤禛揉著眉心,滿眼疲憊起身更衣。
「爺,奴才愚見,福晉如今是身邊沒個依靠,若福晉能再懷個孩子,說不定能有些寄託?」
「有孩子在身邊鬧騰,也免得福晉一個人胡思亂想,您也知道,女人胡思亂想起來,可嚇人了。」
胤禛的脊背僵了僵,覺得蘇培盛說的不無道理。
可想到嫻兒要經歷產子之痛,胤禛又堅定的搖頭。
「不必,下個月汗阿瑪要下江南,爺帶福晉去散散心,多陪陪她即可。」
胤禛穿戴好朝服之後,又折步凝一眼福晉,才依依不捨離開。
逸嫻宿醉醒來,見桌案上擺滿了四爺命人送來的珠寶首飾,卻不見四爺。
「嬤嬤,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
「福晉,您不試試這些首飾嗎?這些都是內務府今年剛出的花樣。」
「不必,我見過更好的。」
逸嫻摩挲著手腕上佩戴多年的青絲鐲,又將梳妝檯上,四爺幾年前做的一柄木槿花白玉簪子別在髮髻上。
春嬤嬤默然,福晉這些年來佩戴的首飾,來來回回都是那幾樣,都是王爺早幾年親手所制。
「嬤嬤,我今年幾歲了?」逸嫻坐在銅鏡前,盯著鬢角一絲白髮,有些悵然若失。
「福晉您風華正茂,年方二十五,比咱王爺小兩歲。」
「原來我才二十五啊」逸嫻將鬢角的白髮拔掉,放進梳妝檯上的小匣子裡。
匣子內早有數根銀白髮絲攏成一團。
「福晉,回頭奴才讓太醫院取些烏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