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
春嬤嬤驚呼一聲,急的起身去攙福晉,卻被福晉按回到玫瑰凳坐穩。
「嬤嬤,承蒙您照顧我多年,您就像我親額娘般,對我百般疼愛。」
「這是西直門邊上的一間旺鋪,昨兒我已經讓人過到你名下,嬤嬤做的芙蓉糕,比紫禁城裡的御廚更為好吃。我」
「福晉,您是不是藏著什麼心事,您別敢老奴走,嗚嗚嗚」
「老奴這身賤骨頭,若非福晉,早就被黑心婆母賣到窯子裡當窯姐,哪能過得如此舒坦。」
春嬤嬤拽著福晉的衣角,涕泗橫流:「福晉,您若不要老奴,我出宮就去投繯自盡。」
春嬤嬤目露沉痛,又道:「福晉,您到底想做什麼?不管您想做什麼,奴才定為您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蘇培盛端著錦盒回到乾西四所,就看見春嬤嬤包袱款款,痛哭流涕跪在院內。
「嬤嬤,您這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驚得差點將手裡的錦盒掉落在地。
「哎,老奴才沒用,惹怒福晉,福晉嗚嗚嗚福晉要趕我出宮去。」
春嬤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朝著正院緊閉的朱門磕頭。
「這嬤嬤到底犯什麼事兒了?奴才幫你向福晉求求情。」
「哎,是老奴自己不爭氣,蘇公公,今後福晉就有勞您,和翠翹柳雪兩個丫頭好生伺候了。」
春嬤嬤卷著包袱,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離開了乾西四所。
蘇培盛徹底傻眼,忙不迭入走到福晉門前。
「福晉,爺已到濟南府,再過幾日就到江寧了,爺讓人送來了禮物。」
逸嫻擦乾眼角淚痕,開啟朱門。
「爺辦差要緊,你記得和爺說一聲,不必分心。」
逸嫻開啟錦盒,目光有一瞬凝滯。
錦盒中放了十幾斛螺子黛,還有許多口脂。
錦盒內還有一個狹長的匣子,逸嫻開啟那小匣子,匣子裡有一支木槿花珠釵。
珠釵上打磨的痕跡極為明顯,和她手上的鐲子差不多。
蘇培盛見福晉盯著珠釵發呆。
他壯著膽子替春嬤嬤求情:「福晉,春嬤嬤對您忠心耿耿,奴才鬥膽」
「不必,那老奴才黑心的很,做事憊懶,只知撈油水,莫不是念著她是我的奶嬤嬤,早就被我亂棒打死,丟出宮去。」
蘇培盛聞言,再不敢吱聲。
春嬤嬤這是犯了做奴才的大忌,能留下一條賤命,已是福晉寬宏大量。
若是爺,定讓背叛主子的奴才死無全屍。
蘇培盛見福晉拿了匣子轉身就走,登時記得直跺腳,恨不得替福晉寫家書。
「福晉,你可有何物或者家書之類的東西,需奴才轉交給爺?」
「問問烏雅格格她們是否已經平安抵達,我還需給永和宮回話。」
蘇培盛哭喪著臉,垂下腦袋領命。
而此時濟南府驛站內,卻滿是香艷旖旎之色。
連日奔波疲憊,胤禛沐浴之後,回到屋內。
才剛躺下,忽而看見一隻瑩白纖細的手摩挲他的手臂。
那皓腕上戴著青絲鐲,鐲子上一對銀鈴聲震得他心神徜徉。
屋內不知何時,竟有一股甜膩幽香襲來。
這香味讓人渾身燥熱,情難自控。
胤禛喉結滾動,眸色漸深。
他是個正常男子,雖不重女色,卻並非不近女色。
「嫻兒,爺想要你……」
胤禛耳尖泛紅,轉身將肆意用手撩撥他的女人擁入懷中。
他正要與她親暱溫存,忽而一道陌生而嬌媚的聲音乍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