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才這就去找宮裡最好的繡娘,將福晉的衣衫縫補好。」
「嗯。」
胤禛手裡捧著被那拉氏摔的支離破碎的佃子,看的出神。
蘇培盛眼尖的發現,那佃子是福晉嫁過來的時候,爺送給福晉的第一件禮物。
也是爺送給福晉的唯一禮物。
「爺,這是您和福晉大婚第一年,送給福晉的頭面。」
「哦。」
方才那佃子摔碎在地上後,胤禛也想起來這是他送給那拉氏的生辰禮物。
他心內五味雜陳,扭頭注視著身後幾個上鎖的大檀木箱子。
裡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是他喜歡的小玩意:鼻煙壺,徽墨,端硯,星月菩提,十八子手串。
還有許多他根本記不起來的東西,堆滿了四五個箱子。
這些都是那拉氏送給他的禮物,他不喜歡,所以統統丟進了箱子裡,不曾再多看過一眼。
胤禛在腦海里拼命回憶,卻想不起來,他除了那件被摔碎的佃子,還送過什麼給她。
那拉氏救了他,他不喜無緣由虧待旁人,更不想欠那拉氏人情,於是喚來蘇培盛。
「蘇培盛,去把庫房裡的花名冊拿來。」
蘇培盛應了一聲,轉身去取花名冊。
再回來之時,卻看見四爺正神情專注的修理福晉摔碎的佃子。
蘇培盛心中暗暗吃驚,爺這是對福晉上心了。
「爺,花名冊在這呢。」
胤禛放下手裡修補一半的佃子,伸手翻閱花名冊。
翻看許久,又取來細羊毫筆,邊畫圈邊繼續翻看。
「按照圈下的物件,每日都給她送一件東西。」
「哈?誰?」
蘇培盛挑著眉,笑嘻嘻的明知故問。
「狗奴才,扣半個月俸祿。」
「嗚嗚,四爺,奴才錯了,奴才不該嘴貧,奴才定每天都將禮物親自送到福晉手裡。」
蘇培盛此刻並沒料到,往後餘生,他每日都替爺送福晉一件禮物,整整送了一輩子。
胤禛在書房裡整整忙活一日,這才將破碎的佃子修補的完美無缺。
將佃子放回福晉屋內之後,已是華燈初上,他又來到了毓慶宮。
毓慶宮內。
太子召了南府的歌舞伎解悶,此時正左擁右抱,欣賞舞姬跳胡旋舞。
胤禛從容坐到太子下首,今夜他是來負荊請罪的。
「太子爺,胤禛該死,那百官言行錄如今落到了大哥手裡。」
這百官言行錄本就是太子的東西。
因為毓慶宮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太子才將言行錄交給他保管。
說話間,坐在太子左側的舞姬忽然失手打翻酒盞。
酒水散落,濺滿太子胤礽的明黃蟒袍。
「太子爺恕罪,奴才方才一時手滑,沒拿穩酒杯,嗚嗚嗚嗚」
胤礽用帕子邊擦乾淨衣服上的酒漬,邊開口溫聲安慰道:「沒關係,下輩子小心點。」
那舞姬聞言,不住的磕頭謝恩。
直到被兩名大力太監連扯帶拽的拖出前殿,這才反應過來。
太子爺說的是下輩子,因為她這輩子已經到頭了。
「四弟,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你管好你那蠢笨如豬的福晉即可,別讓她總是犯蠢,孤不想再有下一次。」
太子胤礽很是自信,他是皇阿瑪唯一的嫡子。
大哥那庶子就算得了那言行錄,也扳不倒他。
他一手摟著身側瑟瑟發抖的舞姬,一手朝著四弟舉起酒杯。
胤禛藏在箭袖中的手已憤怒攥成拳,青筋暴起,面上仍是古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