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她虐爽了,心裡舒坦了吧。
「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去給額娘請安了,聽說圈地的事兒,是四阿哥手底下一個筆帖式擅作主張,四阿哥只是用人不慎,並非什麼大錯,這幾天就能平安回來了。」
「替弟妹向惠妃娘娘請安,這次多謝嫂嫂和大阿哥。」
逸嫻心中冷笑,這兩天受的罪,過幾天她就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大福晉起身,邊走還邊用帕子捂著嘴笑個不停。
逸嫻一頭霧水,揉揉痠疼的肩膀和膝蓋,等到稍微緩過來,才往乾西四所走。
此時風拂簾動,戲臺子旁的八角亭內隱隱露出一炔玄色衣角。
………
走出沒幾步,就發現許多太監宮女頻頻側目看她。
逸嫻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匆匆找到一口大銅缸子,低頭就著水面,仔細檢視臉頰。
確定臉上乾乾淨淨之後,這才繼續走路。
可漸漸地,她忽然感覺身下不對勁,那感覺很熟悉,一陣陣熱流湧出。
這感覺是大姨媽
心如擂鼓掀起裙擺一角,此時她藕荷色的褲管子早已淌出一道道猩紅的血。
血水如涓涓細流,順著褲管打濕了她霧藍色的鞋面。
終於知道方才大福晉,還有從她身後走過的太監宮女們,為什麼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逸嫻又羞又急,她的屁股後肯定也有一大灘血。
整個紫禁城都知道她來葵水了!
都怪她自己暴飲暴食,吃的太補了,把大姨媽都給吃出來了。
春末夏初本就穿的清涼,根本沒多餘的布料遮擋,她滿臉羞紅,鬼鬼祟祟的往大銅缸後面挪,躲在了銅缸後。
探出腦袋叫住一個陌生的小宮女,讓那宮女幫忙去乾西四所叫春嬤嬤帶件斗篷來。
從來沒想過痛經會這麼難受,此時小腹涼絲絲的鈍痛,就像有把鈍刀在來回撕扯皮肉,刀刀搓磨。
無邊絲雨細如愁,她滿身冷汗,疼得癱坐在地,抱著肚子無聲啜泣。
她一滴眼淚都不敢落下。
在這人情淡薄的紫禁城裡,身為嫡福晉,不管孤身一人午夜夢回之時,還是在外頭觥籌交錯,她連哭都是失禮的。
眼前赫然出現一雙鴉色雲紋皂靴,頭頂上方撐起一片晴空。
她抬眸,就看見四爺撐著傘,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沒想到有生之年,四阿哥竟然會主動替她遮風擋雨。
她更不曾想過,二人再見面之時,竟會在她最尷尬和狼狽的時候。
「福晉,奴才這身衣衫今兒一早才換上的,您請將就著穿上。」
蘇培盛腦子活絡,已經脫下自己身上的藏藍色太監褂子,疊的整整齊齊捧到福晉面前。
逸嫻疼得直不起腰,伸出顫抖的指尖,緩緩探向面前的衣袍,想在四爺面前保住最後一絲顏面。
視線漸漸模糊,她看見蘇培盛驚呼焦急的重影,還看見一雙修長如玉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
乾西四所裡,太醫和醫女進進出出福晉正院內屋。
胤禛坐在前廳,聽著醫女在稟報福晉的狀況。
「四爺,福晉初初才來月事,有的女子來月事的時候,會因劇烈疼痛難熬些,等生過幾個孩子後,即可緩解。」
「您的意思是說,只要福晉和爺多生幾個孩子,這毛病就能好是不是?」蘇培盛開口詢問。
他頭一回見女人來個月事,疼得昏過去。
「都下去,好生照料福晉。」
「爺,今兒個是十五呢。」蘇培盛依照祖制,出言提醒道。
按照祖宗規矩,每月初一十五,爺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