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里有很多鹽分,入水不沉,水中無活物,所以叫死海,紅海里生著一種紅色的活物,看著血紅而已,至於極光,就是永夜下的漫天霞光,很美很美。」
逸嫻歪著腦袋,腦海中浮現出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極光畫面。
「好!我答應你!」
策凌憧憬著有朝一日,他帶著她和他們的孩子,一起俯瞰這大好山河。
聽見策凌的應允,逸嫻眼睫迅速眨了眨,她方才是故意的。
為的就是想讓策凌能聽進去她描繪的美景,將野心放在西方。
殊不知多年之後,他竟將她的戲言,當成一生為之徵戰的執念。
只不過年輕的汗王身側孑然一身,孤獨而沉默的看著年少時念念不忘的美景。
只可惜沒有她相伴,更沒有孩子。
日落之時,遠處天際傳來蕭蕭馬鳴聲,逸嫻望眼欲穿,盯著漸漸靠近的人群。
直到看清楚沖在最前方的蒙面黑衣人,與他的目光對視,她登時如遭雷擊。
「策凌!快!你快躲進瑪尼堆後的洞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出來!」
策凌就藏在她身後一側,隔著瑪尼堆,此時逸嫻壓低嗓子,甚至不敢轉動脖子,只見鬼似的盯著漸漸靠近的四爺。
「嫻兒?」
「快,你若再不進去,我就馬上咬舌自盡。」
瑪尼堆後沉默許久,直到策凌低聲說了一句他藏好了,逸嫻繃著的身子,頓時抽乾最後一絲力氣。
她扶著肩胛,艱難起身,朝著另外一側狂奔,她急匆匆跑到坎兒井前,徑直躍入坎兒井內。
冰冷的暗河水凍得她瑟瑟發抖,肩胛上的傷口瀰漫出血跡,染紅周身。
她才嗆了幾口水,忽然聽見噗通一聲落水聲。
原以為是策凌,可她面前赫然出現一張讓她絕望的臉。
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逸嫻忍著肩胛劇痛,無奈沉入水中。
後腰處忽然被人抱緊,她驚呼一聲,整個人懸空破水而出。
她垂眸,竟見四爺將她託舉在他肩上,不遠處的坎兒井入口,蘇培盛和幾個黑衣人,正拿著繩索朝他們飛掠而來。
大悲之下,她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鮮血恰好盡數落在四爺臉頰上。
他半邊臉頰都被血染紅,逸嫻低低的苦笑了幾聲,眼前漸漸模糊
再睜眼之時,她竟窩在熟悉的懷中。
見蘇培盛滿臉焦急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似乎知道她眼盲。
逸嫻心生一計,既然相看兩厭,不如視而不見。
她假裝摸索著起身,故意將桌案上的茶盞掀翻。
「我在哪?策凌!」
眼瞧著她面前的四爺面色愈發陰沉,她只覺得暢快極了。
「策凌哥哥,嗚嗚嗚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策凌哥哥」
她在報復四爺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既然他能有許多好妹妹,為何她不能有情哥哥,她也要讓四爺嘗嘗被枕邊人背叛的滋味。
「這位姑娘,我是路過的牧羊女,方才在坎兒井取水之時,見你深陷井中,隨手救了你,不知姑娘姓甚名甚,家在何方?」
蘇培盛本就嗓子尖細,此刻特意捏著嗓子說話,還順帶翹起蘭花指,那模樣女裡女氣的,逸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與夫君在坎兒井附近走散,我眼盲,不小心失足跌入井中。」
「哦,那策凌是誰?」
「我夫。」逸嫻眼角餘光看見四爺臉色驟然煞白,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蘇培盛啞然,不安的看向四爺。
「哦,那你夫君定不怎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