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正半夢半醒間, 忽然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她被冷的直哆嗦,睜眼就見四爺身邊的藍嬤嬤,端著木盆站在她面前。
「福晉哦,那拉氏,奴才奉四爺的命令,來請您去前院伺候。」
逸嫻皺眉,低頭看了看身上藕荷色的宮女衣衫。
「那拉氏,爺說了,出了這府邸,您才是福晉。在這府邸裡,您和我們這些奴才都一樣。」
藍嬤嬤滿臉鄙夷的看向那拉氏。
天道好輪迴,她的閨女因為心急勾引四阿哥,被這賤人逐出了紫禁城,回去之後就鬱鬱而終。
那拉氏如今落在她手裡,定讓她生不如死。
逸嫻苦笑,沒想到四爺竟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她顫著身子起身,朝著藍嬤嬤福了福身。
「可否給奴才一身乾爽的衣衫。」
「淬,要不再給您換一身吉服頭冠吧!」藍嬤嬤冷嘲熱諷道。
那拉氏不知為何,得罪了四阿哥,她越是往死裡整她,四爺就越高興。
逸嫻深吸一口氣,用手拂了拂滿身的水。
才開啟門,簌簌寒風就無孔不入,鑽進她濕透的衣袖內。
她凍得瑟瑟發抖,來到四爺前院裡。
此時四爺正在和兩個小阿哥們坐在飯桌前用膳。
孩子們見到她,就張開雙臂,咿咿呀呀的叫著額娘。
她正要去抱抱孩子們,忽而聽四爺一聲怒喝。
「狗奴才,跪下!」
正在照料小阿哥們用膳的嬤嬤們和蘇培盛,匆忙匍匐在地。
蘇培盛正要抬頭看四爺,卻又聽見四爺怒喝一聲。
「那拉氏!跪下。」
「蘇培盛,將小阿哥帶回去用膳。」
蘇培盛和嬤嬤們,戰戰兢兢的將兩個小主子帶走。
飯廳內只剩下跪在地上的逸嫻,和坐在飯桌前的四爺。
四爺屋裡沒有地龍,數九寒天,逸嫻抱著手臂,凍得直哆嗦,嘴唇都抑制不住顫抖。
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嗽幾聲後,她死死咬著嘴唇,閉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響。
四爺並未動筷子,而是端著酒壺在痛飲。
逸嫻忍不住開口規勸:「四阿哥,喝酒傷身。」
可四爺卻彷彿沒聽見,竟變本加厲,一壇接一壇的灌酒。
逸嫻已然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說話了,此刻她渾身發冷。
跪在地上搖搖欲墜,最後眼皮都睜不開,直直墜向幽冷的青金石地面。
恍惚間,她聽見四爺焦急的喚了一聲嫻兒。
她是被一陣熟悉的酸脹感驚醒的,睜眼就見四爺竟將她壓在浴池裡,對她做那事兒。
她渾身都疼得厲害,艱難抬頭,竟發現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
此刻四爺正掐著她的脖子,絲毫沒有半分憐惜,她只感覺到疼。
也不知過去多久,四爺宣洩之後,就寒著臉,披衣離開。
她就像個破碎的布偶,被他從浴池裡撈出,甩在浴池邊。
逸嫻身上的衣衫都被撕碎了。
此刻她渾身都是黏膩之物,她艱難起身,再次爬進浴池內,將自己清洗乾淨。
屏風上放著一套宮女衣衫,想必他早就準備好在這羞辱她。
逸嫻在浴池中呆了片刻,驅散身上的寒氣,這才穿上宮女服,回到前院伺候。
四爺正在書房裡寫字,逸嫻躬身走到四爺身側,被滿紙朱紅的殺字嚇了一跳。
她輕嘆一口氣,彷彿看見她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她一陣惡寒,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為了避免尷尬,她只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