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仔細檢查四爺周身,果然在他身後肩胛處,發現插著兩支羽箭。
他右腳,還被一個捕獸夾困住。
「無妨!」胤禛隨手將羽箭拔出。
「爺為什麼總是不聽勸,我送你的軟蝟甲哪去了?」
「小傷,不礙事。」
胤禛嘴角牽起笑意,笑得雲淡風輕。
逸嫻用帕子捂著四爺的傷口,帕子都被鮮血染透了。
心中抽疼,他定是因為方才替她擋箭才受的傷。
箭頭都已然穿過肩胛骨,可四爺卻依舊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見四爺疼得直冒冷汗,還在笑著安慰她,逸嫻急的直掉淚。
追兵就在身後,她匆忙俯身去解那捕獸夾。
可才輕輕拉扯一下,那捕獸夾竟忽然收緊,逸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但見那捕獸夾鋒利的尖齒,已然嵌入四爺的腳踝。
這捕獸夾極為特別,有數個活釦環環相扣。
只要稍一拉扯,捕獸夾就會收緊,將獵物的腿夾斷。
逸嫻將劍柄楔入捕獸夾間隙,讓四爺緩口氣。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不要用這種悲憫的眼神同情爺,這樣會讓爺覺得自己很可憐。」
逸嫻咬著嘴唇,她都急哭了,四爺還在用激將法逼迫她離開。
她此刻心急如焚,想不到辦法去解那捕獸夾。
為什麼她總這麼沒用,她急的眼淚止不住落下。
「別哭。」
胤禛本想伸手去擦福晉的眼淚。
可手上滿是血汙,他忍著不去觸碰她的臉。
只繾綣伸出食指,在心愛之人眉間,點下一顆血色硃砂痣。
他不信那些山野雜談。
但卻無比希望,用心頭血在心愛之人眉間點下硃砂痣,來世還能相遇的傳說,是真的。
「嫻兒,快走,別回頭,也別等我,若遇到對的人,早些嫁給他。」
胤禛將手上染血的扳指褪下,放在嫻兒掌心。
「這是爺提前給你的新婚賀禮。」
就在二人互訴衷腸之時,翠翹的聲音不合時宜傳來。
「福晉,您沒事吧!!」
「賊寇都已經被誅殺,您和四爺可以放心出來了!」
翠翹是故意的,從前是她不懂事,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如今她定盡忠職守,幫著福晉院儘快脫離四阿哥魔掌。
姍姍來遲的蘇培盛,氣得只翻白眼,恨不得衝上前,堵著翠翹那聒噪丫頭的嘴巴。
好好地曖昧氣氛,都被這傻丫頭給攪黃了。
「蘇培盛,讓人來給四阿哥解開捕獸夾。」
逸嫻將四爺給的新婚賀禮,攥在手心,起身離開。
方才她差一點點再次迷失自己。
手裡攥著的扳指膈的發燙,逸嫻加快腳步,飛也似的逃離。
是夜,蘇培盛再次前來客棧找她。
「嗚嗚嗚,福晉,四阿哥回來之後,就將自己關在屋內喝悶酒,連身上的傷,都不讓太醫診治。」
「方才奴才進去之時,見四阿哥已經在發燒,卻依舊抱著酒罈子豪飲,奴才怕極了,只能來找福晉。」
「蘇公公,請叫我鄔娘子。」
「咳,好的福晉,奴才知道了。」
逸嫻:
她得儘快讓孫嬤嬤準備出海的事情。
她鬱鬱寡歡跟著蘇培盛來到驛站。
蘇培盛只將她領到房門前,就退到了一旁。
指尖觸上門環,逸嫻猶豫許久,終是伸手將房門推開半扇。
一股濃烈的酒氣頓時撲面而來。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