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驚得伸手推了推四爺,他這才不情不願的放她起身,離開他懷中。
逸嫻才將被四爺揉亂的衣襟整理好,一抬頭,就見這男人早已恢復一本正經,板著臉坐在那。
彷彿方才與她親暱之人,根本不是眼前這芝蘭玉樹若霜雪的男人。
她有些惡作劇的走到四爺面前,朝著他臉頰呵氣如蘭。
「爺,還想這麼吃嗎?」
見四爺凝眸不語看著她,臉上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逸嫻捂嘴偷笑,若不是他眼尾洇出的一抹紅,表露他此刻的心境,她還真以為這男人斷了七情六慾。
她正要繼續揶揄幾句,卻聽四爺開口讓蘇培盛和春嬤嬤,將小阿哥們抱到花園裡散散步,兩刻鐘後再回來。
「方才吃的太快,再來一次。」胤禛將福晉再摟入懷中。啞著嗓子說道。
逸嫻頓時哭笑不得,四爺愛憎分明,言之鑿鑿說她撩起的火,必須讓她安撫。
二人擁吻在一塊,四爺只是淺嘗即止,並未真的要她。
許久之後,她早已氣息紊亂,撫著發燙紅腫的嘴唇。
就真的好氣,每回二人情動之時,這男人永遠像披著禁慾皮囊的高嶺之花,反而她像個進獄系的急色樣子。
逸嫻恨得牙癢癢,氣得要在他臉頰上啃了一口。可他忽然低低的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想。也想吃你。」
胤禛手掌才探入福晉衣襟,翠翹就在門外敲門。
「福晉,郭絡羅格格造訪,她說有些急事想與您商議。」
「將貴客請到前廳,我換身衣衫就去。」
逸嫻詫異,平日裡芷晴和婉瑩素來焦不離孟,怎麼今日就她一人前來。
「爺,我先去見見芷晴,婉瑩可能出什麼事了。」逸嫻心中忐忑難安。
「好。」
胤禛沉吟片刻,又道:「瓜爾佳氏的阿瑪,前幾個月在進京途中剛病逝。她瑪法,前幾日也已去世。」
「啊!那婉瑩不是要守孝三年?可她三個月後就要與太子爺大婚了,太子爺願意等嗎?」逸嫻驚得瞪圓雙眼。
「太子爺年已二十,汗阿瑪著急抱嫡孫,定不會拖延三年,你放心。」
胤禛取來一件品紅馬褂,仔細替福晉換上。
他猶豫片刻,還是沒將瓜爾佳氏如今的處境,告知福晉。
汗阿瑪相中瓜爾佳氏,本就是因看中瓜爾佳氏的阿瑪和瑪法在漢人中的影響力,想借著賜婚之名,讓太子在漢臣中樹立影響力。
太子爺亦是看中瓜爾佳氏的孃家勢力,才應下這門親事。
如今顯赫的瓜爾佳一族兩個中流砥柱驟然離世,太子爺失了助力,她這個還未過門的太子妃,處境將極為尷尬。
她今後唯一的作用,只剩下為太子誕育嫡子這條路。
「哼!」
逸嫻忍不住輕哼一聲,皇族娶妻,娶的從來不是她們這個人,而是她們的姓氏,和她們身後母族的勢力。
就連她,對外的稱謂,都是四阿哥福晉烏拉那拉氏,甚至不配在史冊中留下名字。
見福晉又開始使小性子,胤禛不想因瓜爾佳之事殃及池魚,便不再多言。
「四阿哥,福晉,小阿哥哥兩唸叨你們許久,主子們可算是回來了。」
此刻春嬤嬤她們也將兩個小阿哥抱入屋內。
兩個小傢伙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的撲進額娘懷裡,奶聲奶氣的喚著額娘抱抱。
等到孩子們與額娘貼貼夠了,這才眨巴眨巴眼睛,略顯拘謹的朝阿瑪走去。
胤禛勾唇笑著將兒子們抱在懷裡。
逸嫻在四爺和兩個小阿哥臉頰上啄了幾口,就急匆匆來到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