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昭城這裡竟然有這種像是小孩才會收藏的小玩意兒。
喬見還是沒忍住, 指著那個小木匣子問他:「你這個小木匣子,是在哪裡買的嗎?」
沈昭城也看了一眼那小木匣子:「嗯, 在舊物市場淘的。」
喬見有些驚奇。
沈昭城居然也會去逛舊物市場。
「你想要的話……」ᴶˢᴳᴮᴮ
沈昭城頓了頓, 看著她疑惑卻又帶著點期待的眼神,笑得有些壞:「我也不可以給你。」
「……」
喬見差點又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給嗆死, 很是無語, 「切, 我又沒說想要。」
沈昭城又笑。
喬見懶得理他。
也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直到離開了沈昭城的家,喬見才頓然醒悟。
等等,她不是在生沈昭城的氣嗎?
剛才那樣,該不會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原諒他了吧?
而且,她原本不是要來問他ktv裡的事嗎?
「……」
喬見按了按太陽穴,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在圖什麼。
沈昭城不知道喬見所想。
在她離開後,他也站在她的位置,凝望了那個小木匣子好一會兒。
驀然,低頭自嘲一笑。
她已經不稀罕的東西,他卻留了好久,好久。
沈昭城眼睫垂落,目光下澈。
視線無意掃過架子上黑白包裝的一排香水,他插著口袋,無言地看著它們。
雖然它們來自不同牌子,卻都是同一型別的氣味——冷木香。
只因當年她和同伴笑談中,無意中提起的一句——
「我覺得,噴冷木香香水的男人都好有感覺啊,就像最近電視劇裡那個誰,就是那種……嗯,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會讓人很有好感!」
多年已逝。
他也不知道,這句話在現在的她身上,兌現了多少。
近日來,不,準確的說,是從比斯特和沈昭城那兒回來那天開始。
自那天之後,喬見依舊會夢見沈昭城。
正如她猜想的那樣,她在夢裡擁有越來越清晰的現實意識。
但是,還有一點。
她在清醒時,對於夢境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還記得好幾個月前,那是剛夢見沈昭城的時候。
那段時間裡,她每次幾乎剛醒來,就再記不起任何與夢境相關的畫面。
最多也只是偶爾想起,自己的夢裡出現過沈昭城這麼一個人。
到後來,她開始對夢裡的某些片段有朦朦朧朧的印象。
比如記得夢中曾發生過什麼事,但完全不記得任何細節,過不了多久,她便連那模糊的片段也忘得七七八八。
再後來,那些關於夢中片段的記憶能夠保留越來越久,她甚至能記得夢中的一些細節,比如沈昭城曾說過的話、戒指裡面所刻的英文……等等。
在捅破比斯特和沈昭城的謊言之前,喬見曾這麼梳理了一遍邏輯,得出的結論就是——現實中的她對夢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只是發現所謂的夢是騙局後,這個思路就不了了之了。
也就是說,無論是夢中的意識,還是現實中關於夢的記憶,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深刻。
尤其是在頭疼之後。
對,頭疼。
經過上次的分析,喬見更加篤定,頭疼的充分條件,不是喝酒。相反,頭疼本身才是激發記憶的充分條件。
——激起夢中意識和現實記憶的充分條件。
但她總有越來越不對勁的詭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