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廚房裡忙碌了一陣,榨了豆漿,蒸了小饅頭放在保溫箱裡,等小姑娘醒了就能吃到。
南城一中對於高三生要求極為嚴苛,七點必須到校早讀,景緒來不及吃早飯,叼了饅頭匆匆出門。
回頭望了她一眼。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一縷晨光自窗簾縫隙處溜進來,在她白皙的臉蛋上灑下的光斑。
她清晨的睡顏並不是經常能見到,也許未來的三四年...都不太能見到。
景緒還是忍不住折回來,單膝跪在床邊,細細地打量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臉蛋已經全然擺脫了童年時的稚氣,但是眉宇神態卻依舊是小時候的模樣。每一聲“哥哥”,都將他最快樂的時光帶回來。
她是他寂寞童年裡最熱鬧的那隻小蝴蝶啊。
景緒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忍耐了一整晚,卻還是在熹微的晨光中,放縱了這一秒。
*
陸粥粥本能地用手背碰了碰額頭。
全身熱騰騰,背上滲了汗,臉蛋也很紅。
摸手機看了看手機時間,十點了。
一放假就容易放飛自我,在家裡還能睡到中午去。
額頭上似乎還殘留著他在夢中親吻過的痕跡,那樣溫柔的輕觸,讓她飄飄然。
夢裡的劇情不太記得清了,但是身體的感覺,即便是醒來之後,也還是能敏感地察覺到。
澀澀的...
她知道自己在夢裡幹了什麼壞事兒,醒來之後羞得簡直要抓狂。
活了快十八年了,第一次做這樣羞恥的夢!
女孩子怎麼能做這樣的夢!
陸粥粥翻身而起,卻發現不是在酒店,房間的佈局那樣熟悉,這裡是...景緒的房間。
她睡的是景緒的床!
陸粥粥抓起白色的被單,輕輕嗅了嗅,被單上也都是他的味道,一整晚被這樣的味道包裹著,難怪她夢裡都是他!
陸粥粥將腦袋埋進枕頭裡,又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給蔣清霖他們旅遊的朋友圈挨個點了贊。
景緒給她發了一條簡訊:“醒了嗎?”
陸粥粥:“醒了。”
景緒:“我去學校了,保溫箱裡有早餐,但是現在已經中午了,你隨便吃一點,午飯自己解決,可以嗎。”
陸粥粥:“哥哥不用管我,不過...寒假還要上課呀?”
景緒:“畢業班寒假要補課,明天週末會放假,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陸粥粥:“太好了!那哥哥先上課,我下午來接你!”
景緒:“【摸頭】”
......
下午,陸粥粥端著電腦寫了一下午論文。約莫四點多,她換了漂亮的小裙子,給自己化了淡妝,美美地出了門。
南城和北城不同,沒有白雪皚皚的冰天雪地,即便是在嚴寒的冬日裡,街道兩旁依舊綠樹成蔭。
她步行溜達到了南城一中,正趕上學校放學時間,因為年紀小,她被當成高中生輕鬆地混了進去。
景緒插班的班級,算是畢業班裡成績前列的火箭班,老師還在佈置家庭作業,陸粥粥望見了坐在教室最後排的景緒。
他穿著藍白色的學生校服,頎長的指尖拎著鋼筆,在本子上勾勾畫畫。
他的年紀本就和高三畢業生相仿,穿著藍白校服,仿若鄰家少年般乾淨,清澈的眸子和專注聽課的神情,與其他單純的高中生亦無差別。
陸粥粥不禁想,如果那年他沒有搬走,他不會經歷這噩夢般的十年。也許他們會一起念初中、高中,一起坐在這樣的教室裡,成為同學、同桌。
或許,他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