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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垂下的手攥緊, 掌心裡原本屬於果東的那枚只能戴進小指的戒指扎得他掌心發疼, 它似乎要鑲嵌進他肉裡。
陳然張嘴就想要罵一句笨蛋,話到喉間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念頭才起,腦海中就浮現出以往果東聽見這話時, 那兇巴巴呲牙咧嘴要撓人的模樣。
陳然深呼吸,強壓下心頭失落。
他走上前,在空蕩只剩木板的床上坐下。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果東身上的氣息,但他知道這只是錯覺,他離開副本後在醫院都住了一個多星期了,就算屋裡有殘留的氣息,也早在這一個星期裡消散無蹤。
想到之前那一個多星期,陳然心口越發不是滋味。
他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轉動腦袋尋找果東,以往他醒來第一眼總能看見果東,但這次他卻失望,果東並未等在一旁。
不光沒在醫院找到果東,果東甚至直接從這世上消失。
他出事之後就守在他家的那些組織裡的人,兩次被襲擊被弄暈,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第二次被襲擊醒來時,他就已經從副本出來躺在大廳地板上。
至於果東,他們根本沒看見。
事後,連動彈都難的他立刻讓人來城堡找人,但那時的城堡裡已經人去樓空。
不只是城堡,就連果東的電話、工資收款卡號都全部查無此號,就彷彿從來沒有過他這麼一號人。
不知道在屋子裡坐了多久,原本能從視窗照射到床邊的太陽都逐漸收攏到只能照到窗臺時,陳然才不得不起身離開。
城堡位置偏僻,附近又是一片無人居住的廢棄區域,離開城堡來到外面,那種冷清感頓時愈發強烈。
站在古堡外空空蕩蕩的馬路上,看著感受著這一切,陳然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到這來是要幹什麼?
他也突然明白,果東為什麼要住在這裡,這裡就被像是人會住的到底,果東本來就不是人。
陳然回到小吃街時,夕陽已經只剩一條火紅色的邊緣掛在山邊。
停好車,陳然拿了包裹著的長刀,沉默地向著南部公司而去。
快到樓下時,正好六點,南部樓下那個總是閃個不停的招牌準點亮起。
看見前方那閃爍著的招牌,陳然恍然若夢。
孫吳還在的時候,他說過不止一次讓孫吳找人修修,但孫吳從來沒上心,所以就這麼一閃幾年。
孫吳不在後,他倒再沒說過要修。
他正走神,眼角餘光就瞥見一個巨大的布娃娃。
那布娃娃渾身通體雪白,是兔子的外形,他應該是附近小吃店找來做活動的,手裡拿著一堆氣球,笨手笨腳的在那給周圍的小孩分氣球。
這時候已經放學,街上小孩多,一些特別皮的小孩直接拽著他的手臂盪鞦韆,這把他拽得搖搖晃晃。
他努力站穩,他才站穩,一旁就有小孩跳起來搶他手裡的氣球,一搶好幾個,他手忙腳亂的要拿回來,他總共就只剩下五六個氣球。
那些小孩當然不讓,搶到氣球撒丫子就開跑,只留下一串笑聲。
沒了氣球,原本還排著隊等分的其他小孩不高興了。
大兔子笨拙地去哄,可哄了半天也沒能把那幾個小孩哄開心,他手裡就剩下兩個氣球,根本不夠他們分。
陳然收回視線,走過閃爍著的招牌時習慣性地踢了踢,把落地招牌裡那根閃爍個不停的燈管踢好。
招牌上寫著貨運快遞的字樣,上樓的樓梯上也貼了類似的標誌。
樓梯窄,兩個人並肩上去都有些擁擠,陳然獨自一人走在裡面卻覺得空。
眼見著就快到三樓,他步伐猛然停下。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