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刀就算了,想著身旁還有個陳然,他心裡多少能有幾分安全感,可要是陳然的刀也不見了,那他們
還有我的柺杖。蘭昊逸慢一步跟上來,他手裡拿著的柺杖是果東替他做的那根,他自己的那根已經不見。
沒了刀沒了柺杖,果東甚至連陳然手上的狗鏈都拿走,他們現在是一樣附靈物都沒了。
怎麼辦,去找他搶回來?告近問。
去哪找?蘭昊逸環顧還處在霧中的世界一圈,黑了臉。
樹幹在霧氣之下模糊一片,就彷彿一道道人影豎立在霧中,明明該是夢幻般美好的場景,驀的就變得詭異。
那個笨陳然本能的就想要罵人,罵到一半剩下的那個字又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
果東真的就是笨蛋嗎?
不是。
對於現在的果東來說,本來他們才是壞人。
而鎮上那些人對於現在的果東來說,就像是他父母一樣的存在,甚至是比大部分人的父母都更加重要。
很多父母只是給了孩子生命,對孩子卻並無任何感情,更多的只是一份責任,甚至厭惡的都不少。
但鎮上那些人不光是創造了果東,更加是讓果東能一直存在的神。
說來可笑,但事實卻就是如此,因為那些人所以才有了果東,如果沒有那些人,那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果東的存在。
對果東來說,他們才是神。
一個人,從壞人手裡保護自己的神,有什麼不對?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乾耗下去,而且今天都已經是第三天告近有些急了,急他們能不能出去的事,也急果東接下去可能會遭遇的事。
明知道果東要遭遇什麼,如果到時候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難道要讓他們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可能,告近心口就悶得慌。
無人說話,陳然和蘭昊逸均沉默。
重新回到茅草屋,三人沉默地坐在屋裡。
太陽昇起,樹林中霧氣散去,陳然才總算打破沉默,總之先盯緊錢家的那個年輕男人,他肯定有問題。
告近看了陳然一眼,沒有反駁,現在也只能這樣。
我去鎮上盯人。陳然起身。
告近張嘴想說他也跟著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陳然走到門口臨出門前停頓,他回頭,看向蘭昊逸和告近。
行了,知道了,我們會跟他聊聊的。蘭昊逸道。
陳然不再說什麼,轉身向著山下而去。
他並不想和果東鬧僵,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幼稚,他只是忍不住,一看見那些人一想到果東經歷的事他就忍不住的火冒三丈。
樹林中,把陳然的長刀長好,果東雙手叉腰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動作間,果東看向一旁乖乖蹲坐在地上,他從告近身邊帶走的那個鬼,後者乖巧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點沒有要逃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