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兩人主要負責幫阮靈萱和章元昆擋住北虜人的攻勢, 防止被他們阻礙射箭,但北虜人向來兇蠻, 即便手裡沒拿利器, 也殺傷力不低, 他饒是身強體壯也難免會在推搡打鬥中受傷。
這會正褪了上裳, 讓侍從檢視後背有沒有什麼暗傷。
蕭聞璟進來時,屋子裡都瀰漫著藥油的氣味。
“六殿下?”魏嘯宇恰好看見蕭聞璟身影出現在帳門,十分驚訝。
他怎麼突然會來這裡。
蕭聞璟讓侍從退下去,開門見山問:“剛剛在比試是怎麼一回事?”
一提這個魏嘯宇也來氣, 他本就因為北虜的事這一路都沒有好心情,好不容易到了獵場好了一些,沒想到到還發生這等事。
他拉好衣裳, 盤腿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就道:“還不是那個寶嘉郡主, 手段歹毒, 居然用鞭子抽斷了靈萱妹妹的弓弦, 好在你後面及時送了弓上來,不然我們這趟說不好勝負了!”
“那她是一出發沒多久,就受了傷?”
魏嘯宇聽了兩句, 發現蕭聞璟特意提起“傷”這個字,方知道他是在問阮靈萱的傷勢。
“你是說那傷口啊?那就是鞭子抽到了,沒想到靈萱妹妹都傷了臉還能忍到比完, 我還擔心她會堅持不下去,不過也無妨的, 好好養著,傷口會淡下去……”對於受傷就跟吃飯一樣平常的將士來說,那點傷其實算不了什麼,正說著,魏嘯宇突然注意蕭聞璟手裡提著的劍。
“這把劍……”
魏嘯宇不會認錯,阮靈萱從陛下那裡接過來時,他還多看了幾眼,倒不是他多稀罕這把劍,就是好奇。
阮靈萱一開始就說她什麼獎賞也不要,就要這把劍,可這劍明顯長而重,不適合姑娘家用。
原來她不是為自己拿的,是要給蕭聞璟。
“你們……”魏嘯宇頓時語塞,不知如何開口。
心裡忽然湧出一絲怪異。
阮靈萱和蕭聞璟是青梅竹馬他早知道,可是他們是不是也太要好了一些?
蕭聞璟若還有心情,肯定會留下來對魏嘯宇多說幾句,可是他現在心情全無,問清楚事情經過,便提著劍面又無表情地走出去。
收拾場地的內監正捧著一堆弓與箭走回,蕭聞璟一眼看見其中有阮靈萱原本那把弓。
內監解釋道:“這弓雖然斷了弦,但是想來弦是可以替換的,所以才打算送還給阮六小姐。”
“給我吧。”蕭聞璟把弓了過來,研究了一下弦的斷口。
弓弦原本是牛筋弦,斷口處毛糙,與刀刃劃過的平整截然不同。
帳子裡。
這次秋獵,阮家共分了五個帳子,其中兩位姑娘同住,阮靈徵一回來就看見阮靈萱正抱著丹陽郡主的胳膊嗚嗚咽咽,再留意到她臉上的傷那麼嚴重,嚇了一跳。
“讓你逞強,讓你比試,這下好,傷了臉看你以後還怎麼辦?”丹陽郡主既是氣又是悔。
氣是那北虜人下手狠毒,悔是沒有第一時間把阮靈萱勸下來,反而由著她去出了這個風頭。
“阿孃我乖乖上藥,就不會留疤吧?”阮靈萱這會乖得不像話,可憐巴巴地往她娘身上蹭。
“你若一開始就安分不搞事,這傷還會飛到你臉上不成?”丹陽郡主扒拉下她的手,呵道:“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