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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笑。
趁著無人注意,蕭聞璟把阮靈萱拉了起來,兩人手牽著手,肩並著肩,就繞著營地散步。
即便這樣熱鬧的時候,營地也是有人站崗放哨的,魏大帥治軍之嚴,令人敬佩。
阮靈萱喝了點酒,心情又好,一路都在笑,蕭聞璟看著她道:“在笑什麼。”
“在笑你的反應。”
“反應?”蕭聞璟指了下自己的臉,“我有什麼反應?”
阮靈萱鬆開他的手,蹭蹭蹭走到一旁,踩著一個石頭,比劃了一下高度,又跳了下來,換到了另一塊上,踏了踏,對著蕭聞璟招了招手。
蕭聞璟不知她在搗鼓什麼,可還是微笑走上前。
阮靈萱選的這塊大石頭很大,站上去,要比他還高出半個頭,因而蕭聞璟要微微昂起臉,才能注視阮靈萱的眼睛。
阮靈萱兩隻手搭在他肩上,看著他眼彎唇笑,忽然間俯下身,對準他的唇,吧唧一口親了下去。
蕭聞璟瞬間呆若木雞,酒氣好像終於湧上了雙頰,剎那染紅了他的臉,比紅霞還要燦爛。
阮靈萱笑得捧腹,“果真,果真是這個反應。”
“……?”
“尹姑娘說,殿下一看就是元陽未洩的童子身,親個嘴怕是都要紅了臉。”
蕭聞璟眼角微抽,“尹姑娘?”
“嗯!”阮靈萱笑眯眯地點頭,“是小將軍請來給我治傷的,她是北地的姑娘,性格可直爽了!”
“所以你就來試探我了?”
蕭聞璟輕觸唇瓣,眼睛倏然抬起,拉住還在笑的阮靈萱,“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
阮靈萱“哎喲”了聲,想起這樁事來,想要逃跑,可已經晚了。
風蕩曠野,幕星之下,兩人不甘示弱。
比著誰的臉更紅,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從熱鬧的篝火那邊傳來了思鄉的歌聲,一呼百應,漸漸一種回家的情緒籠罩在每個人心裡。
不日他們都要踏上了歸途。
冰天雪地,回程的路比來時難行許多。
可是在歷經種種之後,阮靈萱也迫切的想要回家。
在元旦前夕,盛京城迎來了凱旋的大軍,舉國歡呼。
大周以軍武立國,強勢而博能的儲君更讓百姓信服,衷心擁護,迎接圍觀的百姓站滿了御道兩邊,只為了一睹他的風采。
順天帝龍心大悅,按功行賞,犒賞三軍。
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趁大周與北虜大動干戈,從中兩邊謀利的唐家就沒有那麼好運逃過一劫,由狀元郎陳斯遠舉證,為父洗冤,引出十餘年前沈侯爺與北虜一戰時,以稻殼換軍糧,以軍糧釀奢酒的罪證,將橫行霸市二十餘年的皇商唐家拉下馬,與唐家關係匪淺的在朝官員紛紛為自己開脫,劃清界限,唯有戶部尚書何大人在殿上脫帽解服,以蒼蒼白髮叩在金磚之上,引咎自責。
何尚書與唐家為姻親,湊集軍糧也經由他之手,時至今日才知道是自己釀成的大錯,老淚橫流,情真意切地概述其中經過,求陛下賜死。
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太子步下階,親扶老尚書起身,直言:“奸邪之人欺瞞利用,大人識人不清是有罪,可大周能有今日富庶,大人居首功,功過相抵,可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