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翠翠瞪了杏葉一眼,她感覺被人帶了綠帽子。上輩子林衛軍是她物件,這輩子雖然不想要,可別的女人勾搭他,還是覺得有點膈應。
杏葉莫名其妙挨瞪,感覺顧翠翠那眼神好凌厲,不像十幾歲孩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
「都幹啥呢,聚一堆,趕緊幹活去?」大隊長巡視到這塊地,看這聚集了這麼多姑娘,臉都黑了。
他走了很多塊地,催促大家動作快點,一點效果都沒有,社員們特別懶散,壓根緊張不起來,他在一旁看著還好,不看著立刻敷衍,巴不得別人多幹點,自己少幹點,為了年底多分紅多幹活,這樣想的人是少數。
看到陳愛民,顧翠翠指著兩人說:「大隊長,衛軍和二軒不幹自己的活,都在給福七掰棒子呢!」說實在的,她很眼紅有人幫福七幹活,大隊長把這兩個人趕回自己地裡,福七自己幹活,那才好呢。
大隊長看到傅晉軒和林衛軍以驚人的速度掰著玉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這樣的積極、先進分子,一個人能頂上兩個,那群懶漢跟他倆都沒法比,這樣的人應該樹立為典型。
看著姑娘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對兩人傾慕的眼神,陳愛民作為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他感覺找到了說服那群小年輕、老爺們多幹活的方法。
他好脾氣地說:「二軒、衛軍你們兩個自己的任務也要完成,務必得記十個公分,收工時我來檢查。行了,你們也都散了,快去幹活,再讓我看見扎堆聊大天就扣工分。」
顧翠翠:……就這樣就算了?
十點鐘左右,傅晉軒看著幫林瑤掰下來的玉米差不多能記十個公分,跟林瑤說了一聲,返回自己地塊。林衛軍看他走,也跟著走了。
十一點多鐘,下工時間到了,社員們各自回家做飯吃飯,秋收任務重,吃完飯就要上工了,沒啥休息時間。
林瑤用倭瓜葉包了一個大饅頭去傅晉軒的地頭找他,還未走近,就聽見有說話聲音隱隱傳來。
近處的玉米已經掰下來,秸稈都砍了,遠處仍然一望無際,密密匝匝的葉子遮住了一切,真是搞物件的好地方。
她耳力好,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女:「二軒,我泡了白糖水,用來解渴最好了,你喝點?」
傅晉軒:……
女:我這有酒心巧克力,俄國來的,你吃不?
傅晉軒:不吃。
女:我這裡有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你看不看?
傅晉軒:你、出、去!
少年從不答話,到聲音很平靜,再到很粗暴。
那女人不說話了,林瑤閃身到一棵樹後面,她能想像到傅晉軒的神情有多冷。
安靜了三十秒,玉米葉子嘩啦啦地抖動,傅晉軒怒氣沖沖地出來。他感覺有道視線盯著他,很快找到那視線來源,大樹後露出半張臉的林瑤。
又過了一分鐘,見那姑娘肩膀聳動著,抽抽搭搭、淚眼朦朧地跑出來,邊跑邊把臉捂住。
這不是知青李霞嗎,杜芳芳那個小夥伴,林瑤在集市上見過她。
一根麻花辮絲毫毛叉都沒有地梳在腦後,衣裳很新,白襯衣,藍裙子,真不像下地的樣兒。這是看上傅晉軒的好皮囊了吧?什麼時候看上的?
林瑤從大樹後走出來,第一次看傅晉軒擺這樣的臭臉,笑得眉眼彎彎。
傅晉軒:……他已經很煩躁了,她還要笑他,有啥好笑的?
感覺到來自傅晉軒的死亡視線的盯視,林瑤:……惹你的又不是我,為啥衝著我來。
少年生得確實很好看,挺拔如松,眼眸幽深,帶著遙遠夜空星辰的光亮,鼻樑高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情冷凝,像是三九天上凍的河,隔著十米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