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我有潔癖。”
沈卿:?
大佬聲音淡淡,聽不出是開玩笑還是認真:“萬一遇上不喜歡的人,就會不舒服。”
沈卿:“……不喜歡的人是盧敬?那我才不信嘞。”
“?”
顧淮遇不由看他,眼睛裡多了幾分好奇:“為什麼不信?”
“盧敬段位太低,他出不出現應該都不會影響到您吧?”沈卿照實分析。
也許是真不喜歡,但也不會不喜歡到看見就厭惡得讓自己生病。
沈卿一直覺得顧淮遇的內心很強大。
“強大的巨人又怎麼會在乎有沒有螻蟻出沒呢?”
他分析的時候,顧淮遇就一直看著他。
在不甚明亮的黑夜裡緊緊地盯著,像是看電影時遇到什麼重要情節似的,不捨得錯過任何一幀。
待他說完,顧淮遇語速低緩地評價:“你說得很對。”
說完又有些失笑。
他拒絕出門,的確不是為了避免遇見某一個人。
而是拒絕見到所有人。
或者說是拒絕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
之前,他早就做好了離開這裡的準備。
不必道別的那種。
“咳咳咳。”顧淮遇又咳了幾聲,沈卿又下意識地要給他拍背。
手伸過去才發現大佬是平躺著的……
於是就只能改成輕輕拍打胸口。
但顧淮遇卻直接抬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薄薄的眼皮輕挑,他側目望向青年,驟然問:“你希望我活下去麼?”
“啊?”
沈卿: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大佬不是過耳不忘麼?這個問題都問他幾次啦!
“當然了。”但沈卿還是沒什麼猶豫地回答說:“我希望你長命百歲了。”
“……”
握著青年手腕的手輕輕放下,顧淮遇緩緩闔上眼睛,說:“睡吧。”
“……好哦。”
儘管還不困,但沈卿也有些累了,先躺一會兒也是很舒服的。
他拉開自己那側被子,將自己塞了進去,也學顧淮遇規矩地平躺。
片刻後,安靜的夜裡,沈卿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半夜,沈卿被一個聲音吵醒……是身邊人翻來翻去,輾轉反側的聲音。
“大佬?”
迷迷糊糊的,他問了一句。
顧淮遇沒有回話。
沈卿只好在被子底下摸了過去。
大概只是先劃拉著一側的手腳往對方那邊探。
但剛剛摸到對方的手臂,沈卿整個人就被對方拖了過去。
“?”
忽然被人用修長的四肢纏住,讓沈卿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但還沒等他睜開眼睛,就聽到耳邊一道很低的沙啞嗓音傳來,依稀聽見顧淮遇似乎在說:“冷。”
沈卿:“……”
感覺環繞自己的那隻手的確還有點發涼,沈卿也驚呆了——顧淮遇這是什麼冰塊體質啊?
但迷迷糊糊的,不知怎麼,他又想起晚間時顧淮遇曾說,他母親這輩子只抱過他一次。
……沈卿以前聽人說,沒人疼的孩子手腳就是冰涼的。
自動帶入可憐的、沒有人疼的小嗷仔和小哆哆……
而且還是沒有兄弟版的。
甚至連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都不可能。
沈卿呼吸一滯,也不掙扎了,就任由自己被對方抱著。
“唔……”
……但是他得記清楚,今天晚上是顧淮遇主動抱的他,才不是他自己滾過去纏的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