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楚臣聽聞孫遠之言,無不憤慨。
其中一個年邁的老臣更是直接衝了出來,跪在地上大哭道“陛下,太后,萬萬不能答應燕國的條件啊!若是答應了,與亡國有何兩樣!我大楚立國三十五年,歷太祖、烈祖兩代君王勵精圖治,難道他們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麼!”
這名老臣的哭喊猶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在場每一位楚臣的心絃。他們紛紛下跪,齊聲高呼:“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答應燕國的和談條件啊!”
聲音響徹朝堂,彷彿要將整個宮殿都震碎一般。
此時,坐在龍椅上的楚帝李鄂,面對群臣的跪求,滿臉驚恐與無助,如坐針氈般地扭動著身軀。他的目光遊離不定,最終定格在了坐在自己右側的潘太后身上。
他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潘太后,輕聲問道“母后,您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潘太后也是一臉茫然,她蹙著眉頭,她將目光投向朝堂中唯一站著的孫遠,語氣焦急地問道“孫大人,難道燕國就一定要如此嗎?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嗎?能不能再談一談呢?”
孫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愁容,他嘆息道“燕國那邊態度堅決,不願做出任何讓步。他們只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來考慮,如果我們故意拖延或者拒絕接受他們的條件,那麼燕軍將會毫不猶豫地繼續進攻楚國,直到楚國徹底滅亡。”
孫遠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潘太后絕望的閉上雙眼,她不由得暗歎道“天吶,先帝啊!你看一看,你這是給楚國召了多大一個冤孽啊!”
此時潘太后只知道埋怨先帝,卻忘了,當初是她勸李烈臨陣換將,讓自己的弟弟潘榮代替藺道昭領兵北上,這才招致長江渡口大敗,十萬楚軍精銳幾乎折損殆盡,以至於現在無力抵禦燕國的進攻。
此時,大殿內一片寧靜,殿內雖然站滿了楚臣,卻無一人能站出來解決問題。
見狀,孫遠拱手道“陛下、太后,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訊息傳給定國公,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聽聞此言,潘太后與李鄂皆是雙眼一亮,仿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殿內下跪的眾位楚臣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然而,潘太后的神色很快便黯淡下去,她緩緩開口問道“可是,如今藺道昭身處壽州城中,而壽州城已被燕國的南征軍所包圍,我們如何將這個訊息傳遞進去呢?”
聽到這話,李鄂亦面露焦急之色,轉頭望向孫遠。
孫遠趕忙拱手回覆道“陛下,太后娘娘,臣在返回郢都的途中,打探到一些訊息,壽州那邊目前正處於休戰狀態,且燕軍已經放鬆了對壽州城的圍困,所以我們應該有機會將訊息傳遞進去。”
聞此一言,潘太后終於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實在是太好了。”
“沒錯,朕立刻派人將和談的具體情況傳遞至壽州。”李鄂亦是面露喜色,連忙說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找到一個好辦法的時候,只聽殿外有人大聲疾呼“八百里加急!十萬火急!燕軍急攻壽州城!”
聽到呼喊聲,燕帝李鄂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緊張,並急忙說道“快讓殿外那人進來!”
很快,一名士兵被帶進了大殿。他看起來疲憊不堪,眼眶中滿是血絲,嘴唇乾裂,臉上亦有刀傷,他身上的鎧甲破破爛爛,上面沾滿了血跡。這一切痕跡足以見得此人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
這個男人艱難的走到大殿中央,然後拱手下跪,有氣無力的喊道“末將壽州城守軍副將秦力,叩見陛下!叩見太后!”
看到秦力如此模樣,李鄂心中一緊,連忙走上前去,扶起他並焦急地問道:“秦將軍快快請起,壽州城那邊情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