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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琪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她的目標並不是改變過去,而是改變現在。通俗一點解釋,她做這一切雖然有同情這個小男孩的原因在裡面,但更重要的是做給現在的顏步青看——就像一個員工固然想做好他的本職工作,但是還是會在老闆來得時候表現得更加積極。
因此她依舊將男孩護在懷中,並沒有退縮。嘴臉兇惡的男人越走越近,而她則緩緩抬起頭,朝著顏步青剛剛站著的地方輕聲請求,“幫幫我們。”
顏步青皺起眉,定定地看著她,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抬起手——
男人伸向男孩的手瞬間停住,周圍的場景在眨眼間解體又重構,轉瞬間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不再在陰暗的一樓客廳,而是在二樓左邊的房間,房門緊緊鎖著。
天色陰沉而晦暗,沉悶的陽光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照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渲染出一種略有些壓抑的氛圍。
那位年輕母親不在這裡,只有小小的顏步青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抱著雙膝坐在床上,安靜地看著窗外發呆。
他不像同齡的男孩子那般活潑開朗而外向陽光,即使現在的他身上沒有日後那種冰冷粘膩的讓人不適的氣息,但是卻也沒有多少活力,顯得安靜而死氣沉沉,像是一具精緻漂亮卻不具靈魂的木偶。
無論是現在還是小時候,他的外形條件都幾乎無可挑剔,但是相反的,對上他的眼神卻會給人一種很不適的感覺——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上等黑曜石,但是眼神卻很空洞,帶著淡淡的死氣。
哪怕上一秒你再怎麼愉快,在接觸到他空洞無神的視線時總會在瞬間感到一種壓抑的情緒。
語琪站在離床半步遠的地板上,看了他片刻後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窗戶。
現在的窗戶還是完好的,而意料之中,她看到顏步青高挑頎長的身影就在自己身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曾經的自己,平靜地像是在看著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就像是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他平靜地看著母親遠去。
陰沉的天空漸漸暗下去,並且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玻璃窗上開始出現細細的水痕。而在細微的雨聲中,房內都顯得更加死寂而壓抑。
小男孩卻緩緩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踩著冰冷的木地板走到窗邊,踮起腳尖伸手去夠窗戶。
看著他的動作,語琪忍不住開口問身邊的顏步青,“他在幹什麼?”頓了頓,意識到這樣的說法有些不正確,於是改口,“你在幹什麼?”
顏步青瞥了她一眼,淡淡回答道,“他想開窗。”
話音剛落,窗戶便被那個黑髮的小男孩開啟了,一瞬間帶著冷意的風灌入室內,還帶著細碎的雨絲,吹拂在臉上,帶著冷冷的氣息。
語琪皺了皺眉,不再考慮他奇怪的舉動,而是快步走上前,將窗戶重新關上,以避免風雨進來。
小男孩在看到窗戶自己關上後愣了一瞬,然後他看到了窗玻璃上語琪的身影,輕輕皺起眉,仰起臉看她,沉默了一會讓後才輕輕問,“你是幽靈?”
她啞然,不知如何回答,最後只是無奈地說,“不要光腳站在地板上,容易著涼。”
小男孩聞言微微偏了偏頭,漂亮的黑眼睛空洞地看著她,並不說話。
實話說,他漂亮得過了頭,到了有些詭異的地步,被他這樣盯著並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語琪下意識地隨便扯來一個話題,“你媽媽呢?”問出口的瞬間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恰當,可惜要改口已經晚了。
小男孩卻彷彿沒有聽到她問了什麼,而是自顧自地說,“你是來帶我走得,是麼?”
“嗯?”語琪不明就裡。
男孩卻上前一步,“媽媽說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