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蕭煜沒有回絕情閣,也沒有去修羅殿,他在蕭莫愁的殿外等她。
他太瞭解自己的母親,那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儘管林語琪一直是她的寵兒,但這並不代表她跟在他身後暗自離宮,月餘才歸的事情能夠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揭過。
像是要證實他的不詳猜測一般,直到月上枝頭,林語琪也沒有出來。
大殿深處沒有傳來哭叫聲,什麼都沒有,靜得可怕,他根本無從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殿門兩旁的死衛面無表情地持刀站立,像是兩座鐵水澆成的雕塑。
她一直沒有出來,他也一直不敢離開,就這樣,他在夜風中等了她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門口的兩個死衛同過來接班的同伴完成了交接,一抹白色長衫才身影款款地走出殿門,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訝然地挑了一下眉梢,然後幾步走過來,低下頭看他,“你一直沒回去?”
他沒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罰你了?”
“沒有。”語琪搖搖頭,在他輪椅前蹲下來,含笑問他,“你這是在擔心我?”
蕭煜冷哼一聲,別開臉,“那走罷,外面冷死了。”
乍暖還寒的初春天氣,依舊不暖和,她點點頭,過來推他的輪椅,他沒有拒絕,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將凍得發僵的雙手攏在袖中,微微闔上雙眸,閉目養神。
他聽到林語琪在同送她出來的侍女告辭,只奇怪的是,那侍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喚她林小姐。
她說的是,左護法慢走。
他訝異地回過頭,正對上她低頭看來的視線。
語琪一怔,繼而衝他笑了笑,“怎麼了?”
“她剛才叫你什麼?”他瞥了一眼那已經轉身離去的侍女,“左護法?”
語琪輕輕啊一聲,“我忘記跟你說了,宮主昨晚剛剛任命我為新任左護法。”頓了頓,她想起他在外面等了整整一晚,忙騰出一隻手去摸他的脖頸,“你冷不冷,寒毒沒犯罷?”
他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扯了扯唇角,那笑裡帶了點兒自嘲,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最終,他垂下眼睫轉開臉去,甩掉了她的手,淡淡道,“沒事。”
可她剛剛觸到的肌膚明明冰涼僵冷。
一路上他都沒再跟她說一句話,她每次搭上他肩膀想要給他輸些內力禦寒,都被他冷冷甩開。
如今的蕭煜不但恢復了武功,寒玉訣還因禍得福地更上一重,她不再是他的對手,也不敢來硬的,只好沉默地送他回了絕情閣。
絕情閣她來過很多次,已經熟門熟路,入了廳堂後轉了個角,便進了蕭煜當做寢處的後室。
他沒要她扶,自己挪上了床。
躺下後,他連被子都沒展開就闔了眼,情緒明顯不對。
語琪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她俯下身,將整齊疊放在床裡面的薄被取過來給他蓋上,剛要直起身,便看見有一縷長髮粘在他的額角,便伸手想幫他順到耳後。可手還沒觸到他一根髮絲,蕭煜便突然翻了個身,卷著被子一起轉向了裡側,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怔了一怔,繼而無奈地笑了。
這是連碰都不讓她碰了。
雖然吃了閉門羹,可她沒有轉身離開。
就像之前許多個晚上一樣,她褪了靴子爬上床,在他身側緩緩躺下。
她趴在枕頭上看著他的後腦勺,輕輕問,“你在生我的氣?”
蕭煜不理她。
她又湊得近了一點兒,探手進被子裡去抱他手臂,停了停,見他沒有甩開自己的意思,意外之下竟頗有些受寵若驚。
語琪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自從回到魔宮,她好像就又下意識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