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能聽到教室右後方時不時傳來唐悅和江姝接連響起的痛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幽怨。
不但是晚自習如此,就連上課時也是一樣。
她幾乎每過五六分鐘就回一次頭,一旦看到兩個人沒有專心聽課,就是不由分說地一個人一個腦崩兒敲上去,有一次唐悅大概睡得極熟,被她在額頭一敲,整個人便猛地跳了起來,桌子被她一撞,發出一聲巨響,叫全班都往後看去。
沈澤臣一直記得那時候紀語琪的眼神,冰冰涼涼,跟刀子一樣往唐悅身上掃。大概是那一眼太可怕,那節課唐悅坐下後,視線再也沒敢離開他一分一毫,聽得是史無前例地認真,就是看上去臉色慘白,大概是嚇壞了。
再發展到後來,紀語琪不知道做了什麼,全班都開始監督起唐悅和江姝兩個人。他下課之後,偶爾會有學生來問題,這種時候他便會在教室中多停留一會兒。有一次紀語琪不知道出去做什麼,只留下唐悅和江姝兩個人,他本以為這兩人肯定要好好放鬆一下,睡覺的睡覺,聽歌的聽歌,可他卻驚訝地發現原來的數學課代表姜超自覺地抱起了一沓數學輔導書到兩人面前放下,給了她兩一人一半。
那時唐悅和江姝臉上生不如死的絕望神情,讓沈澤臣記憶尤深,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每次唐悅握著筆快要睡著的時候,或者江姝又撐著下巴發呆的時候,從她們身邊走過的學生都會抬手在她們桌上敲上兩下,然後兩個人渾身一激靈,便又痛苦地開始做題。這時提醒她們的學生通常會站一會兒,看到她們都漸漸進入狀態後才幸災樂禍地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那天沈澤臣留得挺晚,直到下節課快上課了才往外走,走出教室前他回頭望了一眼,正看到紀語琪走回來,那幾個曾提醒過兩人的學生都過來跟她說了什麼,然後她便半眯著眼睛,帶著危險的笑容轉頭去看唐悅和江姝。江姝反應快,拋了筆就抱住她手臂苦苦求饒,唐悅慢了半拍後也抓住她另一隻手左搖右晃,但是紀語琪並不為所動,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江姝和唐悅兩人的臉色都一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