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地說看不見也好,以後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使喚他了。他那時心裡急得發慌,只冷著臉讓她別開玩笑,然後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仔細檢查她的眼睛。
她在他面前脾氣向來很好,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說話。
他那時才第一次發現,她的一雙眼睛已經不復漆黑,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將盡魔力枯竭的原因,她的眸色恢復了初見時的碧綠,但也不是純粹的綠。那綠深淺不一,從濃濃的深綠到清澈的淺碧,像是層層暈染開來,看得久一點就會不自知地陷進去。
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只見她一張精緻麵皮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幾乎將所有的不懷好意都寫在了臉上,又賊又賤,十分欠揍。他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問她笑什麼。她唇角笑意更深,湊得離他近了些,笑吟吟地問,“你看了這麼久,到底是在檢查,還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他覺得耳朵有點兒發燙,沉著臉反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然後就沒再理她,起身去藏書的房間翻找配方。
可是他在藥劑這事上的天分不如她,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阻止她視力的惡化。
越是沒辦法越是急,每次一想到她的眼睛,他就忍不住在她眼前晃手指,問她能不能看清。一天問上多少次都還是忍不住擔憂,就怕哪天她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