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我叫虞清。”虞清笑容淺淺。
聞見薛崇歲身上濃厚的藥味,不由好奇地問道:“崇歲弟弟也在學醫嗎?”
“嗯吶。”
看著兩人交談甚歡,薛離眼眸垂了垂,走到兩人中間,語氣平淡,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弟弟:
“今天週末,你不寫作業的嗎?”
“我不用寫作業。”薛崇歲回答。
“為什麼?”
“我今年高三。”
他今年剛跳級到高中,高中是沒什麼作業的,只需要自己複習,等高考結束就正式步入清北醫學系。
薛家對他寄予厚望。
不光想讓他繼承中醫還想讓他學習西醫。
中西貫通,無論哪種對自身是有幫助的。
薛離聽完後沉默了。
仔細打量起眼前不過自己膝蓋高的弟弟,臉上情緒複雜地開口:“現在十歲就能參加高考了?!”
他讀書那陣不允許考所以當了兵。
這剛開放沒幾年,只聽過不限制大齡,這還是頭回見到低年齡考生。
“特招生。”
聞言,虞清忍不住給薛崇歲豎起大拇指,佩服道:“崇歲弟弟你可真厲害,這麼年輕就要考大學了。”
薛崇歲被誇得小臉紅潤起來。
“別聊了,你叔叔伯伯們還等著呢。”
一位身著旗袍女人走近,她朝薛崇歲招了招手,“過來,別影響你嫂嫂第一次登門拜訪。”
“噢。”
薛離心虛地撇了眼虞清,目光又看向自己的母親,有些生氣問:“怎麼我就接個人的功夫,叔伯他們也來了?”
“你可是薛家的長子,你傳宗接代那是大事,你叔伯他們聽說你帶女友回家,放下所有事過來夠給你臉面了。”
薛離:“……”
他無話可說。
甚至擔心場面過大不好收場。
薛母和薛崇歲走在前面,虞清和薛離走在後面,他低聲開口道:“要不然我們找個藉口開溜吧,一會兒我估摸著不止叔伯們還有嬸嬸們。”
“你家人挺多的。”
溫辭雙手提著禮盒心裡緊張起來,想著今天能見到薛老先生,神色逐漸堅定,目光堅毅道:“沒關係,我能應付過來。”
“行吧。”
·
直至兩點。
溫辭睡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綠皮火車的臥鋪狹小,走廊的車廂還蔓延著說不清楚難聞的味道,尤其是途經車廂接開水的時候。
她靠在床頭思索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起床後,溫辭去了趟醫院。
想知道霍敬淵具體會休養多長時間,時間長的話,她打算在京發展一下自己的事業,八十年代屬於風口期。
最容易賺錢的時候,國內還處於百廢待興狀態中。
剛出京城軍區,溫辭看見大門外有個身著樸素的男人半蹲在門口,手中還拿了本高中數學書。
軍區大門有警衛室時刻守著,非軍籍人員或者軍區家屬是不允許進入的。
溫辭走過去,好奇問道:“你是在這複習嗎?還是說等人?”
她本著在外能幫一把是一把的想法。
聞言,半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清俊的臉龐在看清溫辭時,目露幾分欣喜,“你是阿辭?”
“啊?”
溫辭眨了眨眼有些懵圈,試探地問了句:“你是?”
男人緩緩地站起身,眼眸中含著幾分笑意,指著自己:“我,實興社的顧撤,小時候我們家在一座山頭呢。”
“呃……”
溫辭沒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