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眨了眨眼睛。
八十年代的腳踏車非常難得,用工業券還買不了,得用專門的腳踏車票才有資格買,價格也不便宜,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消費得起的。
就算是幹部家庭,也不一定能買得到一輛腳踏車,買得起腳踏車的一般是各個單位集體買來作為重要的交通工具。
“這誰的車?”溫辭好奇地問道。
她這也是頭一回見到二八大槓腳踏車比後世普通的腳踏車高了許多,鋥亮的黑漆在陽光下像鍍了層金。
守警衛室的是溫辭沒見過的兵哥哥。
他看了眼溫辭,年輕的臉蛋卻極其端莊,手裡握著槍,身體站的筆直,開口:“霍團長的腳踏車。”
“啊?”
溫辭忽然先想起來,曾綠皮火車上的時候,霍敬淵說過會給她補齊結婚的應有的彩禮:‘三轉一響’
當時溫辭沒多想,西北軍區要三轉一響的彩禮沒什麼用。她不會用縫紉機,西北軍區也不大走路都用了幾分鐘。
騎著輛二八槓腳踏車太顯擺。
至於手錶,家裡或者醫院都用時鐘。
溫辭倒吸了口涼氣,聽到男人沉穩的步伐聲音,不由抬起了頭,目光直勾勾地鎖定在男人身上。
霍敬淵看到溫辭微微一愣,他是知道溫辭去海市的,打算把腳踏車藏進家裡給她一個驚喜。
結果……
霍敬淵看向溫辭,眉眼間多了幾分溫柔繾綣,嗓音沉緩地問道:“不是去海市了,怎麼又回來了?”
“大巴車的車輪壞了。”
警衛室的新兵表情呆滯的看著霍敬淵。
他何德何能能見到說話如此溫柔的活閻王?!
“你買的?”溫辭問道。
“給你的驚喜。”
忽然,警衛室裡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溫辭突然意識到還在外邊,臉上瞬間燥熱起來。
霍敬淵不動聲色地瞥了人一眼。
“會騎嗎?”
溫辭搖頭:“應該會一點。”
她會騎腳踏車,末世未發生前每天都騎著共享單車上學,二八槓腳踏車座太高可能會不適應。
“我載你回去。”
霍敬淵走到腳踏車旁,把腳架給收起,雙手扶著車頭,右腳踩在踏板上,坐到腳踏車椅上。
男人修長筆直的左腿撐在地面上,大手拍了拍他身前的單槓,眼瞼微垂,不急不緩道:“坐上來。”
溫辭臉上一紅,家屬院大門口離家步行頂多三分鐘,哪裡還需要霍敬淵用腳踏車載著自己回去。
更何況,明明可以坐在後座位上。
偏偏狗男人要讓自己坐前槓。
難道忘了昨晚上賣力讓自己受罪了?
此時,有幾位身著墨綠色軍裝,手裡抱著記錄本的男人走到警衛室旁和霍敬淵打了個招呼:“霍團長。”
霍敬淵眼角的笑意逐漸收斂起來,神色平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緒,點了點頭:“這是要開會?”
“我們給新來的家屬院們開個會。”
旋即,幾人的目光落在一旁貌美的溫辭身上,身為家屬辦的軍人,一早就知道霍敬淵結婚的訊息。
幾人心知肚明地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