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哭聲,她好奇地伸手撫摸馬脖子上的鬃毛,就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
“以前騎過馬嗎?”明卉柔聲問道。
小慧搖搖頭:“我沒有騎過馬,可是你看,它好漂亮啊。”
夜色之中,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明卉心想,可能這就是刻在骨子裡的傳承吧,她父親便有一手祖傳的馴馬絕技,而 六十個字
明卉洗得乾乾淨淨,又用梅真香把自己抹了一遍,冷香陣陣,如同一棵行走的白梅樹,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來。
“霍保住,寫好了嗎?”
明卉一出來,就討好地抱住了霍譽的手臂,沒辦法,當花生當慣了,戲精上身。
霍譽吸吸鼻子,媳婦是真香啊。
他把已經抄好的一張紙拿了過來:“這兩隻金元寶,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明卉呵呵乾笑:“不是兩隻金元寶,是一千兩金子!”
她鬆開抱著霍譽的胳膊,拿起那張紙走到羅漢床前,靠在迎枕上看了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原本半臥著的身子也坐直起來。
金元寶上刻字並非易事,要有特殊的工具,而且還要有些功底。
這上面的字,是小慧爹親手所刻,只有六十個字。
但這六十個字卻道盡了一個大秘密。
小慧娘並非跟著家裡人走了,而是被他所殺。
他與小慧娘日久生情,兩人時常私會,後來小慧孃的哥哥終於找到了失散的妹妹,卻發現妹妹與和尚私通,且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
舅兄大怒,雙方打了起來,撕打之中,小慧爹誤殺了前來勸架的小慧娘,舅兄要去報官,小慧爹已經紅了眼睛,為了滅口,索性連舅兄一併殺死。
他把兩人的屍體扔下山崖,做成不慎墜崖的假象,他抱著小慧回到小山寺。
他之所以還俗,除了是因為破戒,還是為了逃跑。
起初幾年,他雖然每個月都會回來送米送面,但卻不會留在原地,就是擔心此案洩露。
但小慧娘說過,她有親人是做官的,她家也是大戶人家,只是因為洪水,才和家人失散。
因此,小慧爹一直提心吊膽,過了幾年,看到內監在採買擅長養馬訓馬的內侍,他咬咬牙,便報了名,自賣自身。
雖然要挨那一刀之苦,可是後半輩子吃喝無憂,而且躲在宮裡,小慧的孃家即使手眼通天,也找不到他。
半年前,太僕寺有幾匹戰馬出了問題,請他過去幫忙,忙完正事,牧監陳家棟請他吃飯。
陳家棟只是九品的芝麻綠豆官,而他雖然地位低下,但那是在宮裡,出了宮,他們這些人統稱為內監,是皇帝的人。
因此,陳家棟很客氣,對他也很尊重,小慧爹非常受用,便多喝了幾杯。
沒想到這個時候,陳家棟忽然拿出一塊破布,問他可還認識。
小慧爹看到那塊破布,立刻酒醒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