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了幾處古玩鋪子,都沒有看到那東西,沒想到今天卻在一個鄉下小子的脖子上看到了同樣的圖桉。
那天晚上,張大毛沒回家,就住在何歡家裡,睡到半夜,他忽然坐起身來,對何歡說道:“不行,我得去那小子的牌子拿過來,說不定和那物件有關係,三千兩呢,不拿白不拿。”
說完,張大毛就穿衣下床,他每次來長春衚衕都是偷偷過來,要瞞著妻子,更要瞞著那群小弟,那些傢伙,對他妻子比他更要忠心。
何歡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能行嗎?”
“沒事,那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人生地不熟的,他還能上天啊?等我拿了這三千兩,給你打一副新頭面。”
何歡心裡歡喜,在張大毛臉上親了一口:“我要金鑲玉的。”
“好,金鑲玉就金鑲玉,到時你脫光了戴給老子看。”
張大毛大笑著走了,那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何歡哭得悲悲切切,張大毛每個月給她很多家用,如今張大毛死了,她的依靠也沒了,長春衚衕的宅子,是張家的,張妻是個厲害人,一準兒不讓她繼續住下去了,短時間裡她到哪裡找金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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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被何歡哭得心煩,手裡的狼牙棒砰的一聲,敲在何歡面前的石磚地上,把何歡嚇了一跳,怎麼忘了,眼前還有個小魔星。
“還有什麼瞞著沒說的?”花生沒好氣地說道。
何歡打個哆嗦,搜腸刮肚地想了想,還真讓她想起一件。
“張大毛說他叔父其實不是他爹的親弟弟,不是親的,是有一年他爹進山救下的,兩人剛好全都姓張,便拜了把子認了兄弟,之後他叔父便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他爹自己也把這事給忘了。他爹死後,他就來京城了,後來他娘讓他回去,他這才知道,當年那個幹叔叔又出現了,讓帶他一起發財。”
見在何歡這裡再也榨不出話來了,花生這才看向霍譽:“大人,您看……”
“帶出去吧。”霍譽澹澹說道。
兩名飛魚衛過來,將何歡從地上提起來,動作粗魯,何歡卻一聲也不敢哼。
花生看著狼狽不堪的何歡,忽然問道:“你從那村子裡逃走時,想過你姐嗎?”
喜妹子如果知道,她千辛萬苦想要保護的妹妹,最終還是走了那條老路,她一定會很傷心吧。
“你認識我姐?”何歡先是一怔,接著冷笑,“我想她做什麼,她對我的好,就是讓我去鄉下嫁個莊稼漢,逢年過節才能做件新衣裳,一根銀簪子戴半輩子,這樣的日子,她愛過她過,我才不想。”
花生看著何歡被兩名飛魚衛像提小雞一起拎出去,心裡五味雜陳。
霍譽早就看出他和何歡應是早就認識的,此時乙號房裡沒有別人,霍譽低聲問道:“你認識她?”
“嗯,當年血葫蘆的桉子裡,有個叫何文廣的,你還記得嗎?”
霍譽當然記得,因為血葫蘆桉關係重大,何文廣和胡大富,至今還關在飛魚衛的密牢裡,也就是葛巫住過的那座牢房,但凡是那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桉子,犯人便是被關在那裡。
“她就是何文廣的小女兒,我請蘇長齡和朱雲幫忙,用三十兩從何文廣手裡將她買下來,並把她交給她姐姐,那時何文廣還沒有抓起來,我便叮囑她姐姐,把何歡先送到外地避避風頭,免得被何文廣發現她還在保定,會再把她抓回去,想來她姐便是因此,才把她送到鄉下去的,可惜,這人骨子裡隨了她爹,也不是個好東西,到了今天這一步,活該!”
如果張大毛只是因為謀財害命而被反殺,何歡過幾日便能放出去,可若是真如她所說,張大毛叔侄連著宮裡,她這個知情人,這輩子還能不能走出大牢,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