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裡回來了,便過來了。
三太太先是說起昨天晚上誥封的事,眉開眼笑,小妹一進門就是從三品的淑人,她這個當嫂嫂的臉上也有光,看張家的那些人,以後還怎麼拿喬。
明卉便問起昨天酒席上的事,三太太便道:“陪著我們一起坐的,都是霍家族裡的女卷,一看就都是本份人,對我們都很周到,就是你那個後婆婆,有點太熱情了。”
明卉完全理解三太太口中的“太熱情”是怎麼回事。
她和定襄縣主打過交道,那熱情勁兒,別提了。
明卉忍著笑,聽著三太太繼續說道:“唉,所以說啊,夫妻還要是結髮,這繼室填房嘛,就是不好當。我看她那樣子,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好的,是個疼兒子疼兒媳的好後母,這也無可厚非,可若是太刻意了,反倒是讓人覺得假了,就是那笑吧,嘴巴咧著,眼睛裡卻沒有笑意,那個彆扭啊。”
姚穎怡
回門
明卉噗哧笑出聲來,三太太繼續說道:“原本呢,定襄縣主倒也從容,人家是皇親國戚,是縣主呢,和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不一樣,是見過大世面的。偏就那霍家族裡的,有人和她不對付,就問她了,跟在侯爺身邊的兩位公子都是你家的?一眨眼警哥兒都這麼大了?
那位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太太提醒她,你多喝了幾杯就眼花了,那個讓乳孃牽著的不就是警哥兒。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警哥兒還小,就在女卷這邊呢,那跟在侯爺身邊的,除了你家誓哥兒以外,另一個是誰啊?”
三太太性格活潑,把女卷之間說話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明卉眨巴著眼睛,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莫非那位表少爺也來了?”
“沒錯,唉,我也是看著她們打機鋒,就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看到你那後婆婆的臉色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我都替她尷尬了,還是回去以後,才聽她們姐倆說起,原來那侯府裡還養著一位表少爺,養就養吧,這事還不是秘密,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知道這事,哎喲,你說你那後婆婆也真能忍啊,換上我,你三哥如果敢這麼做,我就拿刀……算了,借幾個膽子,你三哥也不敢。”
正在前院和霍譽聊天的三老爺只覺後脖梗上一陣涼風吹過,他連打三個噴嚏,誰在唸叨他呢。
三老爺也正在和霍譽說起鄒慕涵的事,他是當哥的,可不能看著自家妹子吃虧。
“長平侯爺他老人家怎麼樣,這都是他的事,可是妹夫,小妹畢竟是你霍家的人了,你又長年在軍營裡,你不在的時候,長平侯府讓她回去,她總不能拒絕,真若是你那繼母想給她立規矩,那也說得過去,畢竟後婆婆也是婆婆,可是那什麼表姑太太,若是也想在小妹面前擺長輩的譜,我這當哥的可不答應。”
霍譽神情鄭重:“三哥,你放心,別說是那程氏,就是定襄縣主,她若是敢給卉兒立規矩,就別怪我出手狠了,而且小妹身邊的南萍,武藝高強,真若是小妹被人欺負,南萍也決不會放任。”
“南萍?你說的是小妹身邊的那個媳婦子?她會武功?”三老爺的眼睛都亮了,會武功的女人啊。
霍譽笑著點頭:“三哥放心,她身上沒有人命官司。”
三老爺想說,我哪是擔心她有沒有帶著官司,我就是好奇而已。
韓氏早早地就把三朝回門的禮品準備妥當了,今天送了明卉回門,他們一家也要回去了,該走的禮數也走完了,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還住著不走,那就是給人家小兩口添亂了。
霍譽和明卉都很感激霍展旗一家,霍譽早就準備了厚禮,霍展旗和韓氏推辭一番,還是收下了。
自從老侯爺去世之後,霍氏族裡與長平侯府的關係便澹了,無論是霍展鵬,還是定襄縣主,都是一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