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卉還會問起承恩公府,心裡忽然有些慶幸,霍保住這小子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小媳婦這是在為他做打算吧。
“承恩公府的小三房是庶出,在府裡沒有存在感,那姓董的女婿倒也是個精明人,可惜他那一房能力有限,幫他到了正六品,再往上走只能靠他自己了。倒是那個姓楊的清客,卻是孫家大爺的清客。”
明卉失笑,孫家大爺和二爺勢如水火,果然啊,最瞭解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敵人。
瞧瞧,二爺的事,就要由大爺的清客說出來。
“那長平侯與孫二爺之前,可有關係?”明卉問道。
“這個倒是不知道,據我所知,長平侯與承恩公府的關係很一般,定襄縣主平素裡也都是自己帶著子女回孃家,長平侯很少會和她一起回去。”聞昌想了想說道。
明卉沒有再在這件事上深究,她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她讓魯管家請人來看了風水,在後罩選定了能挖地窖的地方,便讓人在院子裡挖了一個地窖,這邊挖地窖,那邊將後罩房改成了工坊,越秀衚衕的新宅子裡,她也這樣建了一個,這樣一來,她再來京城,閒來無事也能制香了。
這個時候,派出去的人終於有了迴音,最先回來的是孟大海和孟小海兄弟。
他們拿著簪子的圖樣明察暗訪,前兩天回來把簪子拿過去,今天便帶著簪子連同他們打聽到的訊息回來了。
孟大海口材不好,便由孟小海嚮明卉稟告。
“原來這竹枝簪看上去都一樣,其實各有不同,我們在鋪子裡看到了十幾種,都和咱們那支不一樣。後來終於找到了一位老掌櫃,他說他年輕時見過這種,不過後來都流行南邊的蘇樣兒,就沒有師傅再做這種了,這種就是咱北方的式樣,經他介紹,我們找到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玉匠,他讓我們拿著那簪子的實物給他看看,我們就把簪子拿過去,他看了好一會兒,又把他珍藏的一件玉首飾拿出來比對,最後確定,這支簪子是五十多年前流行過的結髮簪。
所謂結髮簪,就是夫妻結髮的意思,這簪子是一對,應該還有一支同樣的,這種結髮簪並非是擺在鋪子裡的現貨,都是自己拿上玉石,請匠人訂製的,兩支簪子出自同一塊玉石,當年訂製結髮簪的,都是用來做為信物的。
不過這種結髮簪也只流行過一陣子,後來就無人問津了。”
明卉算算時間,五十年前,這差不多是馮老大夫年輕時的事了,莫非馮老大夫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女兒?
而那個女兒和馮氏長得一模一樣?
緊接著回來的是祝傑,那女子在保定逗留已經幾年前的事了,明卉原本也沒有指望祝傑能在保定查到更多的線索,但是祝傑卻不是空手而回。
“我在客棧讓人看了畫像,那是卻無人記得是否有過這麼一個人在此投宿了,後來我去官驛,亦是如此,我正要把畫像收起來時,忽然有人讓我等一等,我一看,他是保定府衙過來送信的衙役,他說他好像見過這畫像上的人。
他說以前他是縣衙的,去年才調到府衙,這女子是他在縣衙時見過的。
之所以現在還能記得,是因為當時這女子在衙門裡哭得暈死過去,是他幫忙請的郎中,出於感謝,這女子身邊的婆子悄悄塞給他一兩銀子,被別人看到,還宰了他一頓酒,一兩銀子不夠,他還賠了好幾錢。”
明卉一怔,蹙眉道:“在衙門裡哭得暈死過去?那個衙役可還記得具體的時間。”
她還記得,當時那婆子是說,她們主僕只是在保定短暫逗留,怎麼還去過衙門?
祝傑點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