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就和你說的一樣了,一個多時辰後,我被人發現,躺在柳仙洞後面的一片林子裡,毫髮無損,醒來之後,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幾十年過去了,依然沒有記起。
而我的妹妹,卻因那天的事受到了驚嚇,回家後一病不起,不久便夭折了,她只有三歲,而我則和那幾個孩子一樣,當時是五歲。
那位嬤嬤的婆婆和相公都在我們家做事,他們受了重刑,卻一口咬定不知道這件事。
不久,那位嬤嬤的屍體在河裡打撈上來,而馬道婆卻一直沒有找到。
家母直到過世,也以為那嬤嬤和馬道婆勾結拐走我,是為了訛錢,只是後來那嬤嬤尚存善念,才把我扔下,她也因為此事才被馬道婆滅口。
不僅是家母,就連家父,乃至我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紀勉苦笑,他今年三十八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年。
“柳仙洞現在還有嗎?”霍譽問道。
“家父從大理寺出來後,就砸了柳仙像,把柳仙洞給封了。”
紀勉說到這裡,似是猜到霍譽要問什麼,他笑了笑:“我應是沒有中蠱。”
霍譽心中微動,真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把紀勉拉進來了。
霍譽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紀勉原是想聽霍譽表態的,見霍譽忽然沉默不語了,他輕聲笑了,指著霍譽的鼻子罵道:“臭小子,還和我拿起喬來了?”
霍譽搖頭:“不敢。”
“不敢?你連飛魚衛的陳年密檔都敢去查,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紀勉說道。
霍譽還是不說話,紀勉無奈:“行了,這件事交給你去查,我會讓人暗中配合你,但你心裡清楚,就像你所說,三十年前,他們敢在京城擄走勳貴子弟,三十年後,他們敢在保定一個月裡抓走六個孩子,若說他們背後沒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可以去查此事,但卻要小心謹慎。”
霍譽明白紀勉是什麼意思,但也鬆了口氣,以後他在飛魚衛翻閱舊檔,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原本,霍譽並沒有認為還能在紀勉這裡查到什麼,卻沒想到,短短三日,紀勉就親自帶他去了飛魚衛在城外的一處密牢。
霍譽在飛魚衛多年,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處所在。
紀勉帶著他走到大牢最深處,指著坐在角落裡的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說道:“他,是個巫醫,在這裡已經四十多年了,歷經了四任飛魚衛指揮使,我就是 血葫蘆
“解蠱?”那人像是沒有聽清楚似的,又反覆問道,“你說解蠱?”
“是,解蠱。”霍譽的聲音裡有著超出年齡的深沉。
“呵呵”,那人的笑聲如夜梟般怪異,讓人不寒而慄,“四十年了,居然還會有人來問我會解蠱嗎?對,那些傢伙都已經死絕了吧,師君已那個畜牲呢,他也死了?”
不僅是霍譽,就連紀勉也吃了一驚。
三十多年了,師君已這個名字,早已是禁忌,以致於年紀一代,甚至從未聽說過。
霍譽沉聲說道:“師君已早已死於三十多年了。”
“死了?師君已死了?哈哈哈!他是怎麼死的,那個畜牲,該不會是讓天雷噼死的吧。”那人大笑。
“是,他是讓天雷噼死的。”霍譽如實說道。
“哈哈哈!”那人笑著前仰後合,笑著笑著,忽然又大哭了起來,“他死了,他怎麼就死了呢,這個畜牲,怎麼就死了呢?”
霍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那人狀如瘋癲,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的哭聲才漸漸止住:“顧禎呢?顧禎也死了?”
顧禎?
霍譽和紀勉皆是神色大變。
顧禎,這是先帝的名諱!
霍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