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忙得腳不沾地,都沒在衙門裡。”
王管家夾了一片醬肉放進嘴裡,嘆了口氣:“這次的事,太大了,我家老爺也是沒辦法了。”
東家勸道:“盡力就行,無論如何,還有飛魚衛擋在前頭呢。”
王管家笑道:“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這桉子交給飛魚衛,那就是飛魚衛衝在前頭,誰讓人家牛逼呢,你說對吧?”
“對對。”東家笑著附和。
明卉想了想,順天府的府尹大人,好像就是姓王,這位王管家想來是隨了主子的姓氏。
正在這時,她聽到東家說道:“這桉子還就得是飛魚衛接手,誰讓丟的都是當官人家的孩子呢,你說對吧,咱小老百姓的孩子可沒丟。”
“誰說沒丟?那是你不知道!”話一出口,王管家頓覺失言,打了個哈哈,說道,“別說,你這燒餅就是好吃,啥時候開新鋪子,提前說一聲,到時我一定過去捧場。”
東家顯然也意識到王管家是說漏嘴了,連忙笑著說道:“真讓你給說中了,我還真看上一家店面,準備開家分號,到時加上燒菜,你說如何……”
兩人又說了會話,東家便找個藉口,回了後面。
王管家吃得差不多了,便帶上小廝出了鋪子。
明卉剛想起身,卻發現有人比她更快,原本只是在默默啃燒餅的兩名書生,緊跟在王管家身後,也出了鋪子。
這時,明卉聽到隔壁桌的爺爺對孫子說道:“你吃飽了嗎?若是吃飽了就陪爺爺到外頭走走,爺爺好不容易進次城,哪裡也沒去過。”
孫子忙道:“吃飽了,我扶著您出去逛逛。”
轉眼間,這祖孫二人也走了。
明卉揚起眉毛,她的運氣有點太好了吧。
其實這附近能進去坐坐的地方,不是隻有這家茶館,這旁邊還有兩家小飯館,這會兒是中午,飯館裡的人,肯定比茶館的要多。
明卉之所以會選擇這裡,便是因為她看到了這對祖孫,以及那兩個書生。
她看到他們前後腳進了這家茶館,於是花婆婆便帶上她那個永遠吃不飽的小孫女也走了進來。
她之所以相中這四個人,是因為這四個人裡,至少三個是易容的。
最明顯的就是那位老爺爺!
媽蛋,這是欺負京城人民沒有見識嗎?
看你臉上那能夾死蒼蠅的皺紋,再看你抓著孫子胳膊的那雙年輕人的爪子,你這叫易容嗎?
再看那兩個書生,年長的那個,直接戴張人皮面具,別問花婆婆是怎麼知道的,花婆婆說了,我若是連人皮面具都看不出來,兩輩子就白活了。
再看年輕的那個,耳朵後面和臉就不是一個顏色,連朵朵都能看出來的破綻,花婆婆還能不知道?
想當年,朵朵在商家衚衕,就是因為看出這個,才讓小魚逃過一劫的。
也是因為那次之後,花婆婆有了一個好習慣,看人一定要看看耳朵後面,結果她發現有很多人洗臉不洗那裡,髒得很。
他還活著嗎?
從王管家的表現便能猜到,他非常愛吃這家鋪子的燒餅,他還是這裡的常客。
他來的時候,帶來了西市的醬肉。
顯然,西市的醬肉也是他愛吃的東西。
做為順天府尹府中的管家,他平時應該很忙,但是同樣,想要打聽他的行蹤也並不難。
那四個人,應是一路跟蹤,看到他在西市買醬肉,便猜到他的午飯,肯定會來這家鋪子。
因為對於王管家而言,醬肉配燒餅,是絕配。
王管家是出來辦事的,他在西市買完醬肉,又去辦了一點其他的事,而那四個人,則搶在他前面來了這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