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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老爺的情緒更加低沉,他的小兒子,竟然在眼皮底下被人下蠱,而他這個父親,卻直到六年之後才知曉這件事。
明卉勸道:“大哥,明軒這些年除了體弱以外,並沒有發作過,你先放寬心,或許他中的這種蠱不是致命的。我聽人講,有一種蠱是女人給男人下的,只要這個男人不負心,蠱蟲在他體內永遠也不會發作,或許明軒中的……”
好吧,明卉自己也說不下去了,誰會給一個五歲小孩下情蠱?
明大老爺嘆了口氣,道:“就這樣吧,等辦完明靜的親事,我就去一趟西南,看看能不能尋到會解蠱的高人,唉,等我想想,看看是帶上明軒一起去,還是我自己一個人過去。”
送走明大老爺和明二老爺,明卉獨自出了會兒神。
黑貓坐在窗臺上,威嚴地看著她。
明卉摸摸它的腦袋:“大黑,你連明軒中蠱都能察覺出來,你是以前見過嗎?唉,你如果會說話就好了。”
忽然,明卉想起前世的事。
前世,明軒中毒!
會不會那根本就不是中毒,而是蠱蟲發作呢?
可為何這一世,明軒從未發作過?
明卉想得頭疼,這時,夾棉的簾子從外面被掀開,露出一個小腦袋。
明卉朝他招招手,明軒看一眼坐在窗臺上的黑貓,黑貓果然已經炸毛了。
明卉連忙走過來,拉著明軒去了隔壁。
“小姑姑,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我快要死了嗎?”明軒小聲問道。
明卉心裡一酸,嘴邊卻含了笑意:“誰說的?你根本沒有病,就是體弱而已,莫非你不舒服?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明軒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那位道長給他診得很仔細,別的大夫只是號脈,道長卻還給他診了前胸和後背,爹爹和二叔也來了,三姐姐要出嫁,二叔那麼忙,可還是過來了……
所以,一定是出了事,出了大事,比如,他要死了……
明卉不會哄小孩,她只好叮囑丫鬟們,好好照顧明軒。
轉眼便到了明靜出閣的日子,陳洪深和明雅提前幾天就從京城回來了,明達卻沒有一起回來,自從吳家被抓到京城,便沒有了訊息,大太太擔心兄嫂,又心疼侄兒吳桐,見明雅回來,便問起吳家的桉子,沒想到明雅一問三不知,而吳桐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大太太很不高興,沒好氣地說道:“桐哥兒是你的親表哥,他在京城讀書,你這個做表妹的,竟是一點都不關心,你舅舅和舅母白疼你了。”
明雅握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都已泛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娘,您是忘了表妹說的那些閒話了嗎?有了她那些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表哥來往了,您竟然還讓我去關心他?”
大太太勐的想起,當年吳麗珠說明雅配不上吳桐的那些話來,因為那些話,明雅捱了打,還被她罰跪了整整一個晚上。
明雅沒有說錯,有了吳麗珠的那番話,明雅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與吳桐來往了。
雖然知道明雅沒有說錯,可是大太太卻還是面如寒霜:“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麗珠都已經不在了,你不為她傷心,竟然還記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的心胸呢,你的教養呢?”
明雅緊抿雙唇,胸脯急劇起伏,她費了好大勁兒,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早就知道在母親心裡,她什麼都不是。
可是她卻仍然還對母親抱著一點點希望,哪怕母親只是給她一個微笑,她便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捧給母親。
明雅自嘲地笑了,她看著大太太,輕聲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