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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靈回保定之前,師傅還給了她一千兩銀票。
“嗯,你知道就好。”汪真人沒好氣地說道。
明卉吸吸鼻子,剛才挨戒尺的事,就翻篇了。
“師傅,您的師兄,我的師伯呢,他老人家姓甚名誰,仙鄉何處?”
汪真人目光迷離:“他自稱姓呂,名叫呂遷,但我猜這應是個假名字,我從記事起便住在紫霄宮的竹林谷,從未去過竹林谷以外的地方。
平時在竹林谷照顧我的,是兩位啞巴道姑,她們沒有舌頭,但我從來不覺害怕。
呂師兄也住在竹林谷,他與我不同,我不能出去,他卻能,他跟在師君已身邊學道,空閒的時候,他也會教我。
我雖是師君已的徒弟,可他從未教導過我,一直以來,都是呂師兄代師授業。
呂師兄除了教我課業,還會把外面的事說給我聽,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每一個人都是有父母的,只除了我以外。
竹林谷裡有兩間屋子,除了師君已,就只有呂師兄可以進去。
師君已每次來竹林谷,都會和呂師兄在那屋子裡待上很久,從不讓人靠近。
有一次,師君已和呂師兄帶著一隻大口袋回來,他們進了那間屋子,一進便是幾個時辰,從那以後,他們經常會帶一隻大口袋回來,幾個時辰後,再把那隻大口袋帶走。
那時我已經七八歲了,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我知道那隻大口袋裡裝的是人。
我悄悄問過呂師兄,初時呂師兄什麼都不肯說,後來我總是問,還說要趁著師父不在去那屋子裡察看,可能是擔心我會闖禍,呂師兄就告訴我,那屋子裡養了很多蟲子。
我就問他,他們從外面帶人回來是做什麼的,看蟲子的嗎?
呂師兄便講,他說那些人身上被人種了蟲子,快要死了,師君已幫那人把蟲子取出來。
有一次,他們又帶回一箇中蠱的人,可這次師君已中途有事,離開了一個時辰。
呂師兄用布蒙上我的眼睛,帶我進了那間屋子。
他教我給那人診脈,又拿著我的手,在那人的前胸和後背一點點觸控……就如我剛剛對明軒做的一樣,而明軒的症狀,和那個人幾乎一樣!”
汪真人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小時候,我以為所謂的把蟲子取出來,是用大勾子把蟲子勾出來呢,直到很多年以後,我的見識多了,我才醒悟,所謂養蟲子,就是養蠱,而把蟲子取出來,就是解蠱!”
明卉吃驚不已,真不想到,師傅小時候竟然是過的與世隔絕的生活。
師傅明明有親人,為何會被送去那什麼竹林谷,跟著兩個啞巴道姑一起生活?
如果沒有這位呂師伯,師傅會不會長成不會說話的啞巴,或者是傻子?
莫非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師君已收個小徒弟是沒安好心?
還有,師傅說,這天下之人都有父母,只有她是沒有的。
師傅有曾外祖父,卻為何沒有父母呢?
明卉不敢問,她怕打亂師傅的思緒,更怕師傅手裡的戒尺。
汪真人輕輕嘆了口氣:“後來有一天,外面下著很大的雨,雨水灌進屋子,我跟著那兩位啞道姑正往外淘水,呂師兄忽然跑了回來,他告訴那兩位道姑,師君已開壇作法時讓雷給噼死了,皇帝不會放過紫霄宮裡的人,他讓兩位道姑快些逃走活命,那兩位道姑聞言,跪下給我們磕了頭就走了。
呂師兄走進那兩間養蟲子的屋子,稍後他從裡面出來,背上我離開了竹林谷。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電閃雷鳴,那是我 一個時辰
明卉決定把明軒中蠱的事,告訴明大老爺。
她回到越秀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