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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母以前是安國公的通房丫鬟,去世多年,但親孃舅一直想方設法找他要錢,他幫過不少,就連舅舅家的房子和騾車也是他給置辦的。
同時,他讓舅舅做事,舅舅也從不拒絕,每次都能給他辦好。
這個世上,他最信任的就是舅舅。
只不過,舅舅送吳表姐出城後,還沒有回來。
飛魚衛將舅舅的畫像送往各個衙門,三日之後,保定府傳來訊息,舅舅的騾車找到了,舅舅死在騾車裡。
霍譽讓白菜往家裡送了信,便動身去了保定。
明卉這幾天都在工坊裡制她的春夢了無痕,差不多已經快要忘了霍譽了。
聽說霍譽去了保定,她怔了怔,她也想去呀,要不要現在就追過去呢。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早哥兒的伊呀聲,明卉立刻洩了氣,早哥兒在哪兒,她就在哪兒,萬一她和霍譽全都不在,早哥兒被人偷走那可怎麼辦?
霍譽這一去便是十幾天,回來的時候,不但帶回了吳表姐,還帶回了宋侖的兒子。
沒想到,宋侖來接孩子時,宋廉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位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居然鄭重其事地給霍譽行了大禮。
如果二弟的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這輩子也不會心安。
只是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要好生調養,以免影響到孩子日後的發育。
賈氏聽說兒子找回來了,在國公府門前攔下宋侖:“既然孩子已經找回來了,你讓三弟去和霍譽說一聲,把阿浩放出來吧,孩子都找到了,為何還要關著他,若是讓孃家知道,我以後還有何臉面回孃家啊。”宋侖看著賈氏,目光越來越冷:“你不想知道,孩子如何了?”
賈氏一怔,有些後悔,卻還在給自己挽尊:“那霍譽和咱們家關係好,一定不會虧待了孩子。”
宋侖忽然就不想說話了,他從同行的乳孃手裡接過兒子,大步走進府去。
賈氏追了過去,可卻被擋在門外,她望著宋侖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害怕了。
宋侖該不會是要休了她吧。
不是說琴姨娘那個狐媚子已經逃跑了嗎?
沒有了琴姨娘,宋侖為何還不要她?
賈氏想不通,就像她想不通為何賈浩不能放出來一樣。
直到有一天,徽州來人,來的人裡有一位是賈家一位有身份的嬸子。
那位嬸子以前見到她,都會親切地叫她的閨名。
可是這一次,嬸子卻對她的丫鬟說:“只收拾幾件素澹的衣裳就行了,道觀裡用不上。”
賈氏這才知道,宋家已經寫信把京城的事,全都告訴了賈家。
賈家只有一個條件,和離,而不是休妻,給賈家保留一點體面。
至於賈浩,在賈家收到信的次日,便從族譜裡除名了,賈家幾位在朝中有官職的子弟,一起上了請罪摺子,同時又向戶部捐了一大筆銀子。
徽州賈家,枝繁葉茂,有了枯枝,砍了便是。
到了現在,除了吳新海,所有孩子全部找到,包括沒有報桉的王家幼子,以及夭折的餘家小郎。
整個飛魚衛,全都鬆了口氣。
孟新海的桉子移交順天府,賈表姐暫時關在詔獄,只是無論怎麼刑訊逼供,她也是一言不發。
霍譽回到家,去工坊裡找明卉,明卉只是抬頭看他一眼,便繼續研磨藥材。
“這種研磨的小活,為何不交給不遲不晚,若是人手不夠,那就再找些人來用。”
明卉又看他一眼,語氣幽幽:“你聽說過數綠豆嗎?”
霍譽一臉茫然:“數綠豆做什麼?”
明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