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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不會激起任何水花,頂多就是同住這條衚衕的人,路過她家的時候罵聲晦氣,當然,還會連累整條衚衕的房價,因為這裡有座凶宅。
可是傅五就不同了。
就連衚衕口玩耍的小孩子都能知道他是當官的。
殺死一個當官的,和殺死一個暗門子,後果相差十萬八千里。
若想讓李文蘭的死變得稀鬆平常,就必須要讓傅五活著。
給傅五下迷藥,不但可以拖延李文蘭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還能讓這個桉子更早結桉。
畢竟,一名官爺,又是一名飛魚衛,大白天來找暗門子睡覺,這可不是光彩的事。
大晉朝有官員不得宿伎的明文規定,雖然真正遵守的只是少數,上面對此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但若是真有官員死在暗門子的家裡,這件事就會變成大事,真要追究起來,這名官員的上級也有不查之責。
因此,一直以來,大晉朝但凡是涉及到官員和娼者的桉子,全都是草草結桉。
花生用最快的速度,便將殺人兇手的心理路程理順了。
傅五是幸運的,幸運在他是個官!
可是李文蘭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這個苦命的女子,幾乎是從出生起便是泡在苦水裡,從小被賣,學戲,後來又做暗門子,被親姐不恥,被人利用,直到最後,搭上自己的性命。
花千變
來次詔獄不容易
殺人兇器是一把剪刀。
花生又回到衚衕口,那幾個婦人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親人。
畢竟,這一大群飛魚衛裡面,長得像好人的,也只有這一個。
其實能當飛魚衛的,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五官端正。
皇帝的上十二衛,那是皇帝的臉面,即使是傅五這種糙漢子,也是濃眉大眼鼻直口方。
而鄧策,只有二十出頭,稱得上一表人材了。
大嬸們之所以會覺得他們全都不像好人,可能是因為他們全都板著臉,只有花生臉上一直帶笑。
花生就是有這個本事,他能把假得不能再假的笑,笑得真得不能再真。
“小官爺,快讓我們回家吧,我家裡還醒著面呢。”
“對啊,我還有一大盆衣裳等著洗。”
“我家小子的衣裳破了,我要回去補衣裳。”
花生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忽然問道:“你們誰家裡丟了菜刀?”
“菜刀?沒有,我家沒有。”
“我家也沒有。”
“我家沒丟菜刀,倒是我做針線活用的剪子找不到了。”
花生的目光落在這個丟剪子的婦人臉上:“你姓李?”
“您怎麼知道?”婦人有些吃驚,更有些侷促。
“我不但知道你姓李,我還知道你是李文蘭的親姐。”花生說道。
“胡說!不是不是,我不是說官爺您胡說,我是說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胡說,我早就和她斷絕關係了,我不是她姐,她也不是我妹,我和她沒關係。”李大姐滿臉嫌棄。
花生面帶嘲諷:“聽說你家的宅子,是李文蘭出錢買的?”
李大姐怔了怔,顯然沒想到李文蘭給她買房子的事,竟然還驚動飛魚衛了。
“買就買了唄,那是她應該的,爹孃病重都是我侍候的,她可沒有侍候過爹孃,她不孝,我替她盡孝,她補償給我,那不是應該的嗎?”
花生冷笑:“我怎麼聽說她是從小就被賣了呢,她都被賣了,怎麼給你爹孃盡孝?”
“可我娘十月懷胎生的她,這是生恩啊,不能白生了她吧。”李大姐雖然膽怯,可還是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理由。
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