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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譽點點頭:“上次葛巫便是從醒酒湯裡驗出狼牙草的,因此,他認出這種紅花,便冷笑著說,當年有一個部落殺了另一個部落的首領,並且強搶了首領的女兒,那個女兒跟了自己的仇人之後,用紅花染布,做成美麗的衣衫送給部落裡的女人們,又把狼牙草加在仇人的飯食中,漸漸的,那位戰無不勝的仇人,無心練兵和作戰,斬殺忠心的將軍,與女人們廝混,最終死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馮幽草大方地把紅花給了我,其實還是為了對付你。哈,她為何這般恨你?”明卉的聲音裡沒有溫度,她恨不得拿把殺豬刀把馮幽草斬成十塊八塊喂野狼。
“馮幽草為何要這樣做,暫時還不知道,但是聶大公子那邊,馬上要收網了。”
原來,就在霍譽見過葛巫之後,便得到訊息,楊婆子又出門了,這一次去的地方還是那幾家繡坊,其中就有那一家趙記。
“我和馮幽草說了聶大人的桉子,還提到鄔蘭亭此人,我想她是要把這個訊息送出去吧。”
鄔蘭亭便是那家苦主的小兒子,他被那個所謂的姐夫凌辱之後賣給了人牙子,從此下落不明。
而那位有鐵嘴銅牙之稱的蔡御史,也對飛魚衛說出實情,起初是他家的院子裡,被人扔進一塊石頭,石頭上綁著一封信,信裡說的便是當年河間府的這樁舊桉。
蔡御史並非他那些聽到風吹草動就要上摺子的同僚,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一封信還不能讓他去咬一個位列九卿的大員。
他派了自己的兒子,連同兩名心腹去了河間府,原本是想找到當年的知情人,卻沒想到,剛好遇到一家出殯,十七口大棺材,一家人整整齊齊,肩並肩手牽手去陰曹地府大團圓。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有說報應不爽,也有說天道輪迴。
而這家人,便是害死鄔家的那一家人。
前任里正的老太爺,現任里正的老爺,連同家裡老少三代一十七口。
蔡公子打聽到,這家姓侯,表面是家境殷實的地主,實則暗地裡開賭坊開當鋪,為禍鄉里,乃地方一霸。
侯家有親戚在京城為官,因此每一任的父母官都給侯家面子,而當年鄔家的慘桉,當地人卻不敢提,為啥呢?
因為鄔蘭亭的舅舅要告狀時,當地有幾個秀才,暗地裡替他們寫狀子,還曾把冤情編成段子,散而到酒館茶樓,引起百姓們的關注。
狀子告到府衙,被聶大人定性為家務事,由侯家自行處理。
這還不算完,聶大人要嚴查造謠之人,只是家務事,沒有冤情,什麼都沒有,凡是說有冤的,都是造謠。
那幾位秀才被抓進大牢,雖然沒有吃牢飯,可是功名沒有了,且,根據本朝律法,五年之內不得參加科舉。
從這以後,當地人再也不敢提及此事,以至於到了如今,聶大人早就高升去了京城,侯家人也全都死了,當地人仍然不敢說。
但是蔡公子這些年沒少幫父親辦事,他有自己的法子,他便找到了當年的人證,那是曾經在鄔家幫傭的婆子。
出事之後,婆子擔心侯家人找到自己,拖家帶口回了高陽孃家。後來水澇,高陽縣城被淹,當地人遷去了豐家口,婆子一家也在其中,多年之後,高陽縣城復置,很多當年的人又遷了回來,而婆子一家卻因為兒子開鋪子的事,舉家搬到了蠡縣縣城,這樣一來,別說侯家找不到她,就連婆子的本家親戚也不知道他們一家去了哪裡。
可蔡公子還是找到了她,並且說服她進京做證!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強有力的人證,蔡御史才能在朝堂上康慨陳辭,也是從這個婆子口中,大家才知道當年那個孩子是叫鄔蘭亭。
明卉聽了霍譽講完這件事,令她感興趣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