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有人摔傷了,可能傷到了骨頭。”明卉說道。
不多時,鋪子的大門開啟,兩個夥計出來,見病人躺在小推車上,便又轉身進去,拿了門板出來,將那人搬到門板上,抬了進去。
明卉讓朵朵先去還車,攤主還要用推車收攤,這是人家吃飯的傢什,有借有還。
明卉跟著兩個夥計進去,坐診的堂醫已經從後面走出來,指揮夥計把那人抬到簾子後面,明卉便在外面等著,稍頃,簾子後面便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疼,疼啊,別碰,啊,啊,啊,好疼啊!”
這時,朵朵還了小推車跑了回來,一進門,就聽到那人的慘叫聲,朵朵嚇了一跳,縮著脖子,小聲問道:“少爺,朵朵是不是闖禍了?”
“不能算是闖禍,你是護主……”
明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簾子後面傳來堂醫的聲音:“毛孩莫叫,這連油皮子木破,更木傷到骨頭,大晚上的,恁叫啥,抓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堂醫上了年紀,講一口本地白話,明卉一聽就來氣了,這人鬼哭狼嚎,原來什麼事也沒有?說好的屁股裂了呢?
那人還在叫個不停:“沒有,我這是裂了,一定是骨頭裂開了,你老眼昏花,不能說我沒事啊。”
老堂醫不高興了,他還不到七十呢,怎麼就老眼昏花了?
“你包擱這抬槓,我說木病就似木病,不想看就滾球!”
簾子撩開,老堂醫氣哼哼地走出來,一甩袖子,又回後堂睡覺去了。
夥計走過來,衝著明卉伸出手,有病沒有,請了堂醫,就要給診金。
“多少錢?”明卉問道。
“白天十文,晚上十五文。”夥計說道。
明卉數了十五文付了診金,卻仍沒見那人出來,朵朵皺起小眉頭:“少爺這人是想賴上咱們吧,朵朵再把他摔個跟頭。”
說著,朵朵晃著瘦瘦的小肩膀,撩開簾子,一把拖起病床上的那個人向門口走,兩個夥計看傻了,雖說他們也能拖起那個人,可也不能像這個小孩一樣輕鬆,嗯,就像拖著一把掃帚。
明卉連忙上前,把那人從朵朵手裡解救出來,那人還在發懵,不可置信地瞪著瘦了巴幾的朵朵,竟然忘記喊疼了。
“看來是不疼了?”明卉笑盈盈地問道。
那人被明卉提醒,彎腰抱著膝蓋直喊疼死了,原來剛才朵朵把他從床上拽下來時,他撞到了膝蓋。
屁股不疼了,改成膝蓋了。
明卉這個時候才看清這人的長相,竟然是個白淨好看的小郎君。
只是他那一臉的淚水,實在是讓明卉無法生出看美男的想法。
“咱們走。”責任呢,已經盡到了,大夫呢,也看過了,該花的錢也花了,不欠他的。
明卉和朵朵頭也不回走出藥鋪,兩人剛剛出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不像是關門的聲音,朵朵好奇回頭:“咦,少爺你快看呀。”
明卉也回頭,好嘛,有趣得緊,那位沒病找病的小郎君,居然被藥鋪的夥計給扔出來了。
明卉一把拉起朵朵,主僕二人飛奔著跑進夜市,喝羊肉湯去了。
那人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抹一把眼淚:“好事不能做到底嗎?請我吃碗麵也行啊。”
朵朵一口氣吃了三個胡旋餅,又喝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
大小姐去買酸梅子了,讓她在這裡等著,朵朵看著剛出爐的胡旋餅,還想吃怎麼辦?
她摸摸腰上的小荷包,她的月錢讓不遲姐姐幫她存著,這個小荷包裡裝著的是大小姐給她的零花錢,整整三十文,她還沒花呢。
“大娘,我再要三個胡旋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