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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連連點頭,正在這時,瘦長臉領著幾個人走上樓來。
“公子,我把他們幾個全都帶過來了,您過過眼,他們青一色的好後生,有身手,能跑能跳能上樹,最大的十九,最小的十六,您再看看這模樣,個頂個的俊。”瘦長臉如同那賣瓜的王婆,口沫橫飛。
明卉勾勾手指:“一個個的過來,你,就你先來。”
她指的是站在最前面長得最高的那個。
少年嘻嘻一笑,板著臉時倒也像個人,可是這一笑起來,就顯得流裡流氣了,明卉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剛才被他擋在身後的少年身上。
這是幾人中,長得最像劉吉利的。
只是前世明卉遇到劉吉利時,劉吉利已經變成了地地道道的西北漢子,當時他還不到三十歲,可是看上去卻像四十多的,面板粗黑,線條冷硬,眼角的皺紋深如刀刻。
而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白白淨淨,唇紅齒白,乍看上去,與明卉記憶中的劉吉利判若兩人。
但明卉精於易容,她只看了這少年一眼,便能確定,她可以不費力氣,輕而易舉就能把這少年易容成前世的劉吉利。
因為這少年的五官與劉吉利的五官,是一樣的底子。
明卉又去看少年的耳朵,她鬆了口氣,是相同的耳位。
人的五官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髮生變化,但是耳朵的位置卻是不會改變的。
這個人就是劉吉利。
前面的大個子還在自賣自誇:“公子您打聽打聽,這街上誰不知道我潘五郎義氣啊,我潘五郎……”
明卉衝著潘五郎身後的人勾勾手指:“輪到你了,過來。”
潘五郎瞪起眼珠子,想要說什麼,被那個瘦長臉拽到一旁,對明卉指向的少年說道:“餘金寶,公子爺叫你呢,還不快過去。”
明卉心中一動,餘金寶,原來劉吉利是叫餘金寶。
“你叫餘金寶,哪個餘,幹勾於,還是吉慶有餘的餘?”
餘金寶忙道:“回公子的話,小的這餘,就是吉慶有餘的餘,若是您覺得不好記,記成鯉魚的魚也成。”
原來劉吉利這個時候就已經油嘴滑舌了。
“你會爬樹?會掏鳥蛋嗎?”明卉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
“會,怎麼不會,不瞞公子,小的身法輕盈著呢,您想掏鳥蛋,小的能連鳥窩一起給您端下來。”
明卉四下看看,壓低聲音;“你知道南街在哪兒嗎?”
餘金寶眼睛更亮了:“小的怎會不知道,那地方小的最熟,小的舅舅就是在那片混的,公子看上哪家的姐兒,只需和小的說一聲,小的一準兒給您做個好媒。”
明卉鄙夷,拉皮條就是拉皮條,還做媒?本姑娘以後都聽不得做媒這個詞了。
“你舅舅?你舅舅也是做你們這一行的,也是幫閒?”
“是啊,我舅舅也是,不過我沒有我舅舅的本事,只能靠力氣混口飯吃,公子放心,我打小就在洛陽城裡,這城裡哪家館子的菜做得好,哪家小街的小食最地道,哪個堂子的姑娘最好看,哪個班子的戲子身段俏,就沒人比小的更熟悉的了,有小的侍候您,保管讓您在洛陽城裡吃好玩好。”
明卉滿意了,對瘦長臉說道;“就他了,這小子長得好看,嘴巴還會說,我就要他了,你帶來的幾位也不能白來,每人一兩銀子。”
先前的潘五郎連同餘下幾個還沒有機會做自我介紹的,全都覺得自己是被耍了,大老遠地被叫過來挑挑揀揀,挑柿子還要捏捏按按,這位小爺可好,話都沒多問一句,就要把他們打發了?
可是他們正準備開口罵娘,就聽到那句“每人一兩銀子”。
哎喲,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