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正在打磨去糙的璞玉,漸漸散發出潤澤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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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希孟,又名劉皮子、劉夢溪,因洛陽任務執行不當,不予留任,調任隴西……
嵩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裡,萬蒼南快步走進院子,柳三娘聽到動靜迎了出來,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晚回來?我正擔心著,以為遇上麻煩了。”
“孩子們呢?”萬蒼南問道。
“已經睡了”,多年的夫妻,柳三娘察覺到丈夫神色有異,拉他進到屋裡,關好門窗,低聲問道,“這次的買賣可是出了差錯?”
“三娘,我繞了一個大圈,這才晚了幾日,這次找的人,他的小廝是太監,他的身份應是極貴重的,僱我的那人,我懷疑是飛魚衛,我剛剛查到那販賣小廝的人牙子,當天晚上,人牙子就被滅門了,就連我找到這人的過程,也非常蹊蹺,所以,我沒敢直接回來找你們,改道安陽,在安陽住了一日,換了容貌換了馬,這才回來的。”
聽丈夫說那人的小廝是太監,柳三娘便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她臉色大變:“萬哥,飛魚衛當初能找到你去做這個買賣,他們就能把咱們從這裡挖出來,這只是早晚的事,如果只是咱們兩個,大不了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可還有兩個孩子,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我不能讓孩子們和我們一起送死,萬哥,咱們走吧,趁著飛魚衛還沒有找過來,咱們現在就走。”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在路上便想過了,我們去西北,去隴西,去祁連,我年少時去過那裡,那邊地廣人稀,飛魚衛找不到我們,過上幾年,風頭過了,我們再回來。只是,要讓你和孩子們跟著我一起受苦了。”
萬蒼南握住妻子的手,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妻兒的安全更重要。
柳三娘微笑:“萬哥,只要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就是吃苦,我也甘之若飴。”
又是一個深夜,一隊飛魚衛如同鬼魅,黑衣黑甲,就連馬蹄子上都包了厚布,馬踏無聲。
當他們闖進寧靜的小山村時,還是驚動了村口的大黑狗,犬吠聲中,他們找到一戶人家,破門而入。
門內,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屋裡過分乾淨,甚至會讓人懷疑這裡是否有人住過。
飛魚衛詢問了住在附近的村民,可是誰也不知道那帶著兩個孩子住在這裡的夫妻去了何處,似乎總是看到他們,又似乎好久未見。
有人說那對夫妻郎才女貌,也有人說那只是一對平凡普通的夫妻,更有人說那家的妻子醜如無鹽。
飛魚衛拿出洛陽送過來的尋客畫像,村民們紛紛搖頭,畫像上的偉岸男子,他們從未見過。
為首的飛魚衛神色肅穆,村民們不懂,他卻是明白的,這對夫妻擅長易容,他們並沒有準備在這裡長住,因此也不會讓人看到他們的本來面目。
尋客,萬里;尋客,柳亭,於嵩山下黃田村下落不明,此案未結。
天麻燉鴿子
整整七日,明卉寫下最後一個字。
一百遍,五萬八千字,她終於寫完了。
明卉仰面向床上倒去。
荔枝驚呼一聲,便向一旁竄開,可還是晚了一步,半截身子被明卉壓在身下。
黑貓嫌棄地看著這一切,它一定是眼瞎了,才找了這麼一個主人。
明卉躺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衝到門口,大力拍門:“我抄完了,放我出去!”
服苦役的犯人,每天還能歇上半個時辰透透氣,她卻在這間廂房裡關了整整七天,七天啊!
重活一世,明卉珍惜每一天,而這七天,無疑是白白浪費掉了。
所以說,霍譽真是個喪門星,凡事只要沾上他,一準兒要倒黴。
前世如此,這一世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