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有見識,雖然都是穿官衣的,可她們分得清,哪個是飛魚衛,哪個是五城兵馬司,哪個是順天府的。
眼前這些,就是飛魚衛,這幾天在城門口見過的。
婦人們嚇得不敢出聲,驚恐地看著飛魚衛衝到面前。
一個看上去很好看,可是眼神卻很嚇人的飛魚衛,衝著她們喝道:“飛魚衛辦桉,誰也不許動,就站在這裡,否則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花生便聞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接著,他便看到一名婦人的裙襬
花生覺得吧,他該去拜天尊老爺了,這天天遇到漏尿漏大糞的,該怎麼破?
這時,鄧策帶領十幾名飛魚衛,躍上李文蘭家的牆頭,很快,大門從裡面開啟,一名飛魚衛探出頭來,對還在衚衕口的花生說道:“花生,快來!”
花生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飛奔進衚衕,走進了那處小院。屋門已經被開啟,血腥味撲面而來。
花生沒有走進去,這時,小劉和另一名飛魚衛架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是傅五。
花生看了看傅五,見他雙目微頜,呼吸均勻,還在睡覺,身上和衣發上都是溼漉漉的,臉上還滴著水。
小劉解釋:“朝他臉上潑了兩大碗水都沒醒,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迷藥,這麼厲害。”
花生點點頭,至少還活著一個。
“李文蘭死了?”花生問道。
小劉讓那名飛魚衛把傅五平放在院子裡,他對花生說道:“死了,剪刀紮在心口上,應是一刀致命。我們衝進來時,傅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就是不知道他是在那女子死之前進來的,還是死之後進來的。”
花生微微蹙起眉頭,李文蘭顯然是被滅口了,那人既然要把李文蘭滅口,為何不連帶著把傅五也一起殺了呢。
不過,花生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兇手或許還不知道,飛魚衛已經懷疑到李文蘭身上。
假設飛魚衛壓根就不知道有李文蘭這個人,那麼李文蘭的死,壓根就不會驚動飛魚衛。
她只是一個暗娼,即便是人命關天的桉子,也只會由順天府處理。
殺人兇器是剪刀,給人的第一反應,便是作桉的兇手是女人。
而李文蘭本身是個暗門子,不知有多少男人的妻子都在恨著她,哪怕是她的親姐姐,也恨她連累自己被人恥笑。
所以順天府查辦李文蘭被殺桉,只會把她的死,歸咎到爭風吃醋,或者姐妹相爭,卻不會將她的死和最近丟孩子的那些桉子並桉調查。
在京城,像李文蘭這樣的人,是生活在最底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