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過二太太覺得,這才是世外高人的派頭,聽說汪真人會在保定府逗留幾日,二太太喜悅溢於言表。
明靜在心裡吐槽,看著吧,過兩天,娘一定會再來棗樹衚衕,說不定還會想辦法說服汪真人搬去水井衚衕。
算了算了,看怎樣就怎樣吧,只要娘別讓汪真人在水井衚衕開壇做法就行了。
宴席之後,二太太才帶著明靜去看望大太太,大太太的氣色很不好,二太太安慰幾句,便帶著明靜告辭了。
大太太聽說明卉的師傅會在府裡小住,便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明卉卻很開心。
回到客房,她抱住汪真人的胳膊不肯鬆開,汪真人嘴裡說道:“沒出息,就知道哭。”卻沒有把胳膊抽出來,任由明卉跟她撒嬌。
一旁的崔娘子笑著說道:“姑娘長這麼大,還沒和您分開過這麼久呢,二十多天,快一個月了呢。”
汪真人哼了一聲,道:“她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不知道有多輕鬆。”
崔娘子笑道:“哎喲,您這些日子的確是輕鬆,可是接到姑娘的信,您還是迫不及待地下山了。”
“多嘴。”汪真人瞪了崔娘子一眼,拉著明卉在炕邊坐下。
自從明卉記事起,崔娘子便在道觀裡了,崔娘子雖然平素裡也穿道袍,卻並沒有出家,崔娘子和她的丈夫汪海泉都是以前汪家的家生子,他們還有一對孿生子汪平和汪安。
只是汪海泉平時並不住在雲夢觀裡,只是逢年過節才會帶著兩個兒子上山,雲夢觀大火前一日,曾有善信看到汪海泉帶著一對雙生子上山,想來也一起葬身火海了。
明卉想起過往,看著面前的汪真人和崔娘子,捨不得把眼睛移開。
崔娘子轉身對不遲不晚說道:“你們兩個來和我說說,這保定府都有些什麼好去處。”
說著,崔娘子便帶著不遲不晚退了出去。
屋裡只有師徒二人,汪真人終於抽出被明卉抱著的胳膊,正色道:“你在信裡說,你做的那個夢,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卉就知道,師傅看到她的信,一定會趕過來。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很可怕的夢,我夢到我帶著不遲不晚回到雲夢山,可是雲夢觀大火,所有人全都葬身火海,只有我活下來,卻也毀容了,我被人當成妖怪,當成鬼,去哪裡都會被人追打,後來我看到抓捕魏騫的告示,我很好奇,想過去看看,可是卻被飛魚衛用弓弩射死了,師傅,我死的時候真的好疼,好疼好疼……”
明卉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落下來,她沒有告訴師傅,這一切不是夢,而是她痛不欲生的親身經歷。
雖然明卉隱去了中間的二十年,聽上去更像是一場夢境,但是汪真人那平靜無波的眸子裡,還是隱隱透出了水光,她不耐煩地說道:“做夢而已,這也值得哭?沒出息!不許再哭了,哭得我心煩。”
明卉抽噎著,拉住汪真人的衣袖:“師傅,您別走了,不回去了,好不好?我好害怕啊,您留下來陪著我行嗎?”
汪真人甩開她的手,一臉嫌棄:“把鼻涕擦乾淨再說話……你夢到了魏騫?”
謊言
明卉的心猛的一沉。
現在的魏騫應該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明卉對魏家的印像,是從明老太爺去世之後開始的。
在明卉的記憶中,魏大人的家眷從未來過雲夢觀。
按理,汪真人應該不認識魏騫。
可是聽汪真人的語氣,她不但知道魏騫是誰,而且還很熟悉。
“是啊,我夢到魏騫上了海捕告示,說他弒父,我想去看個究竟,可是卻……”
明卉沒有說下去,死亡前的那個瞬間,她不想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