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同窗的,只是要在陶姑娘面前露個臉。
幾天之後,
陶姑娘從繡莊回來,在路上遇到了何老狗,還叫了他一聲伯父呢。
何老狗一臉驚喜,說他正不知找誰幫忙呢,就剛好遇上大侄女。
何老狗說自家婆娘早就死了,閨女從小沒娘,又是個靦腆性子,整日窩在家裡,連個相熟的女伴也沒有,十歲了還不會梳頭,這會兒正在家裡哭呢,請陶姑娘過去,教他閨女梳梳頭髮。
你說,這是多小的事兒啊,陶姑娘先是聽說他閨女自小沒娘,便已經心軟,又聽說只是梳頭這種小事,便一口答應下來,加之這位又是前幾天剛剛見過的,還是她爹的同窗,陶姑娘便一口答應下來。
後面的事,想來你也知道了,何老狗故意把陶姑娘帶到沒人的地方,胡大富把人打暈,裝進麻袋。
原本胡大富想要壞了陶姑娘的身子,讓陶家不得不把閨女嫁給他,可何老狗卻臨時改了主意,他要加價,那天他去陶家看了,陶家不是窮苦人家,胡大富八成是看上人家的家財了。
他覺得原本說的十兩銀子太少,他要加到五十兩。
胡大富當然不肯給,兩人吵了起來,吵到後來,索性決定一邊把陶姑娘賣掉,一邊找陶家要贖身銀子,兩頭收錢,得來的銀子平分,誰也不吃虧。
他們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可是沒想到,那陶姑娘是個烈性的。
陶姑娘醒來發現自己被賣進了私寮,她便趁人不備偷跑了出來,她沒有回家,直奔衙門,深更半夜敲了鳴冤鼓,寧可毀了名聲,也要把胡大富和何老狗告上公堂。
那邊陶家看到扔進院子裡的勒索信,衙役找過來時,陶家正和人牙子商量著賣宅子,他們要賣房交贖金救女兒。
陶姑娘是被胡大富在背後打暈的,壓根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她認識何老狗,胡大富是何老狗供出來的,何老狗把罪責全都推到胡大富頭上,他只是捱了一頓板子。
你說,胡大富能不恨他嗎?
胡大富從牢裡出來,先是想到陶家報仇,卻沒想到,那陶姑娘的名聲雖然毀了,可卻成了世人口中的烈女,開武館的招二孃親自上門提親,把她自己的二兒子,給了陶家做上門女婿。
她有四個兒子,少一個兒子少分一份家產,何況陶家也是講理的人家,雖說有妻死離家在前,可也有三代歸宗在後。
又一個孩子
雖然兒子做了上門女婿,可招家就在保定府,又是開武館的,平日裡和江湖上就有往來,算著胡大富要放出來了,便提前在陶家附近盯梢,胡大富一露面,就是一頓胖揍,胡大富哪裡還敢報復陶家,只能掉頭去找何老狗。”
喜妹子說到這裡,哼了一聲,道:“你若是以為胡大富是來找何老狗報仇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冬瓜心中一動,故作好奇:“不報仇,難道還是一起做買賣,你好我好有錢一起賺?”
“是啊,可不就是!”喜妹子嘲諷地笑了,“那天的事,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正挎著籃子賣瓜子,大成子跑來告訴我,說是看到胡大富四處找何老狗,聽說何老狗這會兒在家,就往我家去了。胡大富就算把何老狗宰了,我也不帶皺下眉頭的,可是阿歡在家裡呢,胡大富不是好東西,何老狗更不是,我擔心何老狗逼急了,把阿歡賠給胡大富。這事,他又不是沒幹過。”
當年,債主登門,何文廣便要把喜妹子的娘抵出去,同樣的事,做過一回就有下一回。
“後來呢?”冬瓜關心地問道。
喜妹子嘴邊的笑容更加嘲諷:“我帶著大成子,沒命地往家跑,可等我們進了家門,卻看到何老狗正和胡大富正在愉快地說著什麼,滿臉笑容,就像是兩隻同窩裡失散多年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