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爹叫回去了,衙門的人都沒看到他,只問了我們家小花。”
吳二郎點點頭,又摸摸小花的頭,把桌上的三塊銀子,全都推到大胖婆子面前:“多好的孩子,你對她好一點,將來她一定會孝敬你。”
走出小花家,吳二郎往那家筆墨鋪子走去,進了鋪子,只有一個夥計正在擦拭櫃檯,吳二郎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小孩子,也沒看到掌櫃。
“小狗子呢?”吳二郎口氣熟稔。
吳二郎是一張大眾臉,夥計果然把他當成來過的客人了,苦著一張臉:“唉,湯記丟了孩子,我們東家怕嚇著孩子,就帶上孩子出去玩了,把鋪子裡的事,都交給我一個人了。”
吳二郎懂了,這是擔心衙役向自家孩子詢問,所以小狗子爹便把孩子帶走了。
吳二郎又和夥計套近乎,沒一會兒,夥計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可惜,這個夥計所知甚少,只是知道東家姓陳,名叫陳大春,單身無妻,信陽人,小狗子不是陳大春親生的,而是去年才從善堂裡領養的孩子。
今天,也就是珠兒被人抱走的前後,夥計沒在鋪子裡,他被陳大春支開,去倉房整理貨物了。
到此為止,吳二郎心裡已經有數了,一個時辰後,湯大嫂疲憊不堪地回來,目光呆滯,已經沒有了前兩日的精明幹練。
吳大姐走過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湯大嫂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來了精神:“真的嗎?你們真的有線索了嗎?”
吳大姐不動聲色:“你心裡清楚,這事指望衙門,猴年馬月也找不到人,我家主人可是說了,丟孩子就要立刻找,拖得時間越長,越難找到,這會兒,孩子十有八九還在沁州城裡。”
湯大嫂的眼睛亮了,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個理兒,你們要多少錢,我砸鍋賣鐵也去湊。”
“先別提錢的事,那家筆墨鋪子的陳老闆,你認識的吧,先說說他的樣子?”
“陳老闆,是他拐走珠兒的?不對,我認識他,來吃飯的人不是他。”
“別管這麼多,你先說說他的相貌。”
……
一個時辰後,大半個沁州城的叫花子,都在找同一個人,一個國字臉,蒜頭鼻子,大嘴巴,有顆豁牙的中年男人。
傍晚時分,叫花子頭老朱找到孟大海,他手下一個小叫花子,發現了那個男人的蹤跡。
距離南湖不遠的巷子裡,暗門子李文蘭正陪著一個男人喝酒,忽然,開啟的窗子外面,有一條人影閃了過去,男人頓時警覺起來,他常來這裡,別說是人了,李文蘭家裡,除了她那個癱瘓在床的婆婆,就沒有別人了。
男人拔出身上的短刀,便向門口走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屋門從外面撞開,一個黑大個大步走了進來,與此同時,窗子裡也跳進來兩個人,男人大駭,一陣香氣撲面而來,男人便沒有了知覺。
男人是被癢醒的,身上奇癢難耐,他想去抓,四肢被牛皮繩綁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男人越來越癢,他恨不能登時死掉,實在忍不住了,他只好大聲呼喊,然而,任憑他喊啞了嗓子,也沒人搭理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昏死過去,可很快又被冷水潑醒,就這樣,他在痛苦中煎熬了一夜,快天亮時,終於忍耐不住,把偷孩子的事合盤托出。
一切都和吳二郎猜測得一樣,珠兒還在沁州城裡,藏得不遠,就在一家壽材鋪裡。
原本是想明天一早,城門剛開,便把孩子裝在一具棺材裡送出城去,已經和一個專做拐帶生意的人牙子講好了價錢,到時人牙子在十里鋪等著,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這個叫陳大春的小老闆,原本就是柺子,在外地惹了官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