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好不容易離開了私寮,好不容易住進大宅子,她可不能死,不能!
“嬸子,大貴他一準兒是讓人害死的,他原本是在棗樹衚衕當管事的,二十多歲就當上管事,這整個保定府也沒幾個,他長得體面,做事也體面,你說是吧?”
“是,是,大貴就是個體面人兒,整個保定府誰不知道啊,唉,年紀輕輕就沒了,可惜啊可惜。”大嬸附和。
“嬸子,大貴不但長得體面,做事體面,還特別顧家,有一次,他半夜回來,把我叫醒,塞給我一隻荷包,緞子面的荷包,公子少爺們用的那種,那荷包裡有足足五張銀票呢,每張都是五十兩,加在一起整整二百五十兩!”
大嬸驚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二百五十兩啊,太嚇人了!
“這麼多?你家大貴可真好,真顧家啊。”大嬸羨慕死了。
“誰說不是呢,大貴是管事,有油水,他從來不存私房錢,賺了錢就拿來給我,數這次拿回來的最多,我說這麼多錢是哪來的?大貴說不用我管,還說讓我把錢藏好,不要急著拿出來花,唉,誰能想到,才過了兩三天,他就被調去了莊子。”王氏想起往事,有激動,有歡喜,也有失望。
“怎麼就去了莊子,在棗樹衚衕當管事,不是挺好的嗎?那麼好的差事,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你家大貴可不像是眼高手低的人。”大嬸不解。
“可不是嘛,大貴做事牢靠著呢,要不也不會二十多歲就做上管事,您說是吧?”王氏說道。
“是,是,就是,二十多歲的管事,保定府也沒有幾個。”大嬸一臉的嚮往和惋惜。
“大貴做事最牢靠,唉,也是他倒黴,本來管事做得好好的,偏偏東家的小兒子丟了,大貴就被東家嫌棄了,打發去了莊子,你說,他那麼好的人,咋就攤上這事了呢。”
王氏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下來了,自從胡大貴死了,她的命就苦如黃連,唉,她比黃連還要苦。
“東家?棗樹衚衕的那家?沒聽說他家小兒子丟了啊,那家的小少爺不是活蹦亂跳的?”大嬸衝著棗樹衚衕的方向指了指,雖然離得不近,可大致方向是沒錯的。
“那家是真的丟過孩子,不過當天就找到了,所以這事沒有傳開。”王氏又傷心了,若是東家的兒子沒丟,胡大貴就不會被調去莊子,也就不會死,她也不會賣了那送子金童,更不會一直倒黴到現在!
大嬸點頭,恍然大悟:“難怪大貴說他死得冤,雖說東家的兒子丟了,就算這事和大貴有關係,可那孩子也找回來了啊,既然找回來了,就和大貴沒關係了,大貴當然冤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大貴啊,就是冤死的。”王氏又哭上了。
“那後頭有人找過你嗎?哎喲喲,你該不會也被人陷害,才嫁來這家吧?”大嬸壓低聲音。
王氏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在這家好著呢,可不是被人陷害,不過啊,那二百五十兩的銀票,後來卻是丟了的。”
“銀票也丟了?你弄丟的?”大嬸難以置信。
“不是我弄丟的,那會子大貴還活著呢,有一天家裡招了賊,啥也沒丟,就是那銀票丟了,我說要報官,大貴不讓,說他這是上當了,上當了,他被那個瞎婆子給耍了!”
“哪個瞎婆子?”大嬸忙問。
王氏搖頭,她也不知道,胡大貴氣極敗壞地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揍那個瞎婆子了。
王氏不知道瞎婆子是誰,大嬸卻認識一個瞎婆子,不過已經死了。
柳大娘!
小夜
明卉回到越秀衚衕,便翻箱倒櫃找東西,好在她的東西前陣子重新歸整過,明卉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隻用紅布包裹的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