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老爺大喜過望,他屢試不第,最終止步於舉人,可他的兩個女婿,卻都過了會試!
明大老爺高興地哭了一場,明二老爺羨慕不已,把女婿郝雲澤叫過來敲打了一番,郝雲澤生不如死地回去讀書了。
殿試定在三月十五,明大老爺不能一直留在京城,明卉四月出嫁,家裡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
霍譽趁著休沐送明大老爺和明二老爺回保定,剛剛走出衚衕,便看到鄧策的小廝急匆匆地跑過來。
“霍爺,那個作弊的桉子判下來了,我家爺讓小的來和您說一聲。”
明大老爺和明二老爺互視一眼,兩人的神情全都正色起來。
小廝說道:“姓吳的舉子先前已經捱了四十板子,杖刑便免了,只判革除功名,流刑九年,發配三千里。先前夾帶空心筆的舉子,已經查明確實是被陷害的,不做處置,三年後再行科舉,唉,這位也夠倒黴的,還要再多等三年。”
明大老爺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穩,道:“流刑九年,發配三千里?”
他讀過大晉律,可早就不記得了,已經想不起律法上對於科舉作弊的處罰了。
他看向明二老爺,明二老爺點點頭:“科舉作弊的處罰分為三檔,這是最重的一檔。”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明大老爺心情沉重,一路無話,快到保定時,他才訥訥問道:“妹夫,吳桐那桉子,會不會是尤伯爺的手筆啊。”
霍譽沉聲道:“他或許被人陷害了,但他也確實陷害了別人。”
吳桐在考場裡被抓,十有八、九是被人陷害,但是餘泰之的事,卻和他脫不了關係。
明大老爺連連嘆息,先前他還覺得吳舅爺的桉子沒有禍及妻兒,是尤伯爺網開一面,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沒有什麼網開一面,除了報復,還是報復。
吳舅爺的桉子,吳桐若被連坐,頂多就是革除功名。
可現在呢,吳桐功名沒有了,還要發配三千里,九年之後,他不知能否僥倖活著回來。
無論他能不能回來,吳桐這輩子也完了。
這比連坐更嚴重,更可怕,這才是尤伯爺的報復!
明大老爺對霍譽說道:“妹夫啊,你回到京城看見明達,告訴他不要去探監,千萬不要去,吳桐出京,也不用送了。”
親疏有別,明大老爺可不想讓吳家的爛事連累到自己的兒子。
吳桐的事,明大老爺沒有告訴大太太,但是沒過幾天,大太太還是知道了。
吳舅母聽說兒子也要被髮配,知道兒子是指望不上了,便回到保定,找大太太借錢。
門子不讓吳舅母進門,她便在門口又哭又鬧,擔心被鄰居們說三道四,無奈之下,只好讓她進來,姑嫂二人再次見面,非但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倒像是仇人相見。
吳舅母罵大太太自私自利,不管孃家,不顧親哥和親侄子的死活,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大太太聽說她那人中龍鳳的侄子不但沒了功名,還被判了流刑,發配三千里,又被吳舅母破口大罵,大太太眼睛一翻,昏了過來,醒來之後嘴巴歪了,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吳舅母見了,擔心明大老爺找她算帳,顧不上要錢,屁滾尿流地跑出了明家。
大太太中風了!
明卉聽到這個訊息時,愣怔許久。
前世,中風的是明大老爺,沒過幾年便去世了。
這一世,明大老爺還好好的,中風的人變成了大太太。
大太太突然病倒,明大老爺只通知了明達,卻沒告訴兩個女兒。
女婿們殿試在即,現在不能打擾到他們。
明達回到保定,給大太太侍疾,大太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