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汪安跟著明卉進了廂房,明卉說道:“你現在去棗樹衚衕,找阿旺打聽一下,霍譽來保定是做什麼。”
霍譽一定去過棗樹衚衕,而且退親的事,一定沒有進展。
明卉鬱悶,她就是想陪著師傅開開心心過端午,霍譽忽然冒出來,她的好心情全都沒有了。
回到跨院,看到那堆香匣子,明卉別過臉,太辣眼。
先不說上輩子害她在明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就說這一世吧,就前不久,把劉吉利從她手裡搶走,讓她不能報仇,還把她關在小黑屋裡,像犯人一樣審問,最可恨的,就是每次都讓她後背疼,全身疼,疼得要死!
明知她要退親,還要跑到保定來,拿出飛魚衛那些見不光的手段,公器私用,派人跟蹤她監視她,你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
再說,你家裡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嗎?
就你那烏泱泱亂乎乎的家,誰敢嫁進去?
這個色迷迷的登徒子是誰?
不好意思,這是你公公。
那個妖豔賤貨是誰?
她是你表姑……其實是你小婆婆。
這人,這家,不退親還留著過年嗎?
再看那一堆八百兩,這人有多離譜,這送的什麼禮,乾的什麼事?
退親,必須退親,萬一他腦袋裡的黃河氾濫了,淹到她身上,她一身的秘密,不退親要完蛋!
迫於師傅的壓力,明卉知道她這輩子還是要嫁人的,即使不嫁給霍譽,也要嫁別人。
所以她對自己未來的夫君有想法,沉默寡言有分寸,上無公婆下無小叔子小姑子,最好是光桿一人。
霍譽,完全不符合。
不到半個時辰,汪安就回來了,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是打聽出什麼了。
“霍百戶……霍公子,是前天來的,原本是送節禮,可是當天晚上,他喝醉了就住在客房裡,可昨天酒醒以後他沒走,還帶著他的隨從白菜,去了雙井衚衕,給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送了節禮,昨天二老爺在府裡設宴,大老爺和三老爺也過去了,今天棗樹衚衕又設宴,二老爺二太太三老爺三太太,這會兒都在那邊,三家人一起過節,霍公子也在。”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明卉嘴巴微張,背脊生汗,在她不在的時候,霍譽與她的三個哥哥推杯換盞,這家吃完那家吃,大老爺和二老爺全都設宴招待他了,明天過完節是不是就輪到三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