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去,那不如就去香河?爹爹前幾年在香河給你置了座小莊子當嫁妝,你還沒有去過,不如到那裡住些日子?”
“不去,哪裡也不去,我就要留在京城陪著爹爹,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贊成我的。”羅錦言說完就跑了出去。
羅紹卻傻在那裡,這丫頭跑得這麼快,是哭了吧?
他嘆了口氣,獨自在書房的那幅雪梅圖前佇立良久。
對了,霍亭兒的親事原是定在明年春天,前不久霍家提議暫緩婚期,男方沒有答應,反而請媒人來調和,想要在臘月前迎娶。霍家自是不能答應,這個時候操辦喜事,少不得會被御史彈賅,但聽霍閣老的意思,心裡卻是想讓霍亭兒提前嫁過去的。
可惜女兒不想嫁到霍家。
如果這時給惜惜定下親事,即使換了朝廷,自己身遭不測,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自己不在了,還有李毅給她撐腰,自己到了地下,見了李氏也能放心。
可現在女兒的親事八字還沒有一撇,眼前倒是有個李青風,若是當初沒有李青越的事,倒也不失一樁好親事,可有過李青越之事,他就不能再考慮李青風了。
羅紹嘆了口氣,在書房裡踱了幾圈,正想去看看女兒,就見遠山進來,道:“大人,管三平來了。”
羅紹腦海裡忽然有什麼閃了一下,他忙道:“你去告訴管三平,就說我有些學問上的事,要和玉章當面說,讓他無論如何過來一趟。”
遠山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再問,轉身出去,羅紹卻又叫住了他:“等等,還是別讓他來家裡了,去桂順樓吧。”
桂順樓離楊樹衚衕很近,羅家宴客也常在那裡訂酒席。
待到管三平離開,羅紹就又覺得自己太過魯莽了,今天不過是聽肖郎中說了幾句,又到霍家問了問朝中形勢,怎麼就如此沉不住氣了呢?
女兒都說不會離開京城了,她都不怕,自己這個當爹的難道就怕了嗎?
“遠山,去把管三平叫回來,就說我今天不見秦玉章了。”
遠山聞言連忙出去追,可衚衕外哪裡還有秦家騾車的影子,管三平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