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穿著衣裳的白毛小狗。
雖然長大了一些,可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隻狗。
這狗剛抱來時,咬了明月一口,他擔心這狗性子暴戾,連帶著把那小丫頭也給咬了,就把這狗抱到自己屋裡,觀察了一個晚上,見小狗只是虛張聲勢倒也不是真想咬人,這才放心地把狗送出去。
所以他當然認識這隻狗了,霍星牽著的,就是他費了好大功夫才送到羅錦言手裡的那隻。
霍星不是出來散步的,他是給她遛狗的。
這隻小狗和霍星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滑稽,可小狗卻很乖巧,走上幾步,就會在霍星腳上蹭一蹭,一看就是和他很熟的樣子。
秦珏不想再看下去了,對車外的空山道:“回去!”
羅錦言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出門了,自從傳來寧王起兵的訊息,她便徹底不出門了,只是讓常貴備足了柴米油鹽。
夏至見她整日裡除了看書,就是擺棋譜,便笑著勸她:“小姐,朝廷的大軍已經派過去了,閩軍打不到京城來的,您別擔心。天氣這麼好,要不我陪您到茶鋪裡坐坐?”
“不用了,魯振平前幾天剛來過,那邊沒有什麼事。”羅錦言又在照著棋譜擺著手裡的棋子。
“那就請個女說書的到府裡熱鬧熱鬧吧,把霍二小姐和霍三小姐也請過來一起聽書?”京城裡的小姐整天不是去這家的春宴就是去那家的茶會,可自家小姐卻整月整月地不出門,若是小姐天生是這樣的性子倒也罷了,小姐原本是個很愛熱鬧的,怎麼自從上元節後,就變成這樣了?
羅錦言搖搖頭:“霍大小姐正在待嫁,不方便出來,如果只請別人又不請她,那反而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分明就是你不想。
夏至想說什麼,可看到小姐連頭都不抬,知道說了也白說。
她從屋裡出去,在廡廊上轉了一圈,重又回來,對羅錦言道:“過兩日休沐,要不問問老爺,去廣濟寺上香吧?”
羅錦言這才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子看著夏至:“你越來越鴰噪了。”
好在屋裡沒有小丫頭,也沒有別人聽到,夏至紅了臉,眼觀鼻鼻觀口地站在炕邊。
羅錦言噗哧笑了出來,道:“這幾年都在外面,好不容易才回來,我就是想在家裡休息一陣子,沒有別的事,你不用擔心。”
夏至被她說中心思,鼻子微酸,忙道:“那我去看看霍大爺回來沒有,湯圓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羅錦言聞言有些錯愕:“阿星哥哥帶著湯圓出去?你們有沒有把湯圓的衣裳脫下來啊?”
夏至搖頭:“霍大爺給湯圓治過病,湯圓看到霍大爺就粘粘糊糊的,今兒個春份帶它在院子裡遛,正好霍大爺出門散步,湯圓就跟在霍大爺腳邊,死活不肯回來,霍大爺就說帶它一起出去,怕是春份也忘了給湯圓脫衣裳了。”
羅錦言撫額,她實在想像不出,霍星那樣嚴肅的人,和一隻穿衣裳小狗站在一起,是什麼畫面。
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