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月就要下場了,也不知這些日子有沒有讀書,看他那樣子,就不像是刻苦攻讀的。去年他不是也說要去讀書的嗎?結果卻是在籌備刺殺寧王的事。現在也不知整天在做些什麼。
羅錦言心裡嘀咕著,卻真的沒有再去思忖梁汾的事。
前世梁汾做了閣老以後,還是成了秦珏的手下敗將,這種人沒有什麼可想的,不值得她去多想。
今天早上,她是看到白九娘舞劍才一時興起,跳了一段劍舞,卻沒想到讓秦珏看到了,也不知他看到多少,即使是養在王公勳貴家裡的姬人,也沒有能跳劍舞的,對於這一點,羅錦言很有把握。他看到她會跳劍舞,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管他呢。
羅錦言就又惡意地想起前世的那盆灑金寶珠來了。
改日一定問問他,灑金寶珠好不好看。
她就是這樣小氣,一盆花記仇兩輩子。
整整一天,她的心情都很好。所以她決定今天就把丫鬟們抄好的孝經和女誡交給父親,看看他還怎麼說。
可是早就過了下衙的時辰,羅紹還是沒有回來。
父親常常在下衙後去逛街,可能又去給她蒐羅稀罕東西做嫁妝了吧。
羅錦言沒有在意,但還是讓個小丫頭在二門等著。
直到一更時分,小丫頭才飛奔著回來:“小姐,不......不好了,老爺受......受傷了。”
羅錦言的頭嗡的一聲,她立刻想到了趙宥!
趙宥應該快到京城了吧,像幾年前害得父親斷腿一樣,又要殃及池魚了?
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梁汾擺明是趙宥的人,而父親和梁汾同在吏部,莫非是黨派之爭?趙宥要針對霍英一系?
羅錦言的腦子裡飛快轉動,人卻已經快步走進父親的院子。
明嵐在門口站著,看到羅錦言來了,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小姐,大人正在沐浴,您晚些時候再來請安吧。”
沐浴?
“你說實話,我爹去了哪裡,怎麼就弄到一進家就要沐浴的程度了?”羅錦言語氣森然。
羅錦言面沉似水,直視著明嵐,明嵐立刻就感覺雙腿發軟,他強撐著才沒讓自己跪下去。
明嵐咬咬牙,大人的事小姐遲早會知道,就是他不說,也會傳到小姐耳中,自家大人只有小姐一個親人了,出了這樣的事,不讓小姐知道,他還是人嗎?
“小姐,大人去了張家,被張老先生......”說到這裡,明嵐看看站在羅錦言身後的丫鬟們。
夏至見了,立刻使個眼色,和幾個丫鬟們退出丈餘。
明嵐這才壓低聲音,對羅錦言道:“大人被張老先生潑了一臉一身的大紅袍,腦門上還砸了一個大包。您先回去吧,大人這會兒鐵定不會見您的。”